新年，那时候的时代广场全都是人、他们站在黑夜下，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开始倒数新的一年的到来。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记忆。

因为喝了酒，我晚上也不能开车回去，维克多把我送上了出租车，想要陪我回去、被我拒绝了。

他只能在车开走前，敲敲后驾驶的车窗，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可以看出口型。

“节日快乐。”

今天是平安夜。

我不在乎这些节日，至少现在不在乎。如果不是他刻意地说起，我应该会忘记今天的日子。因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等到我回到家、打开灯的那一刹那，清冷的空气似乎要浸润我的全身，脑子里的醉意似乎好些了。

时钟越靠近凌晨、我就越有一种孤独的实感。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当钟声敲响的那一刹那、鬼使神差的，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小蝶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用这个号码，可能是我不太清醒、在颤抖着伸出手摁下拨通键之后，对面竟然接听了。

手机那头很安静、听不出一点嘈杂的声音，与两年没有联系的养子通话，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

最终、还是对面先开了口。

“维安森。”

是小蝶的声音。

虽然与青春期的他大有不同，更低沉了些、但我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微微的战栗，吞了一口口水、等待他下一秒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