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病的不轻。

他漂亮白皙的脸、我无法想象出苍老异变的样子。我多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他投进我怀里的这一刻，美好又脆弱。

“维安森。”他这次没有称呼我为父亲、而是直呼其名。

在小蝶的哽咽之中，我听到他低声、哽咽、颤抖地告诉我：“……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像一条失足的落水狗，在看到主人摸了别人的狗时，会爆发出疯狂的占有欲。

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在狂跳，只能无奈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们那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他没有对我做任何逾越的事情，只是靠在我的肩膀上、出神地问我他的以后。

蓝色的蝴蝶一直在我的眼前飘荡，已经看不清其他的景色了。

……

从那天起、他似乎不再试图对我敞开心扉，只是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学习、社交、毕业，安逸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过的要快得多。仿佛只是弹指一瞬、白驹过隙，我就已经看到小蝶长的比我高了。

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移不开目光。就好像是一堆杂草中唯一开出的鲜花。

我跟他少了很多交流，却让他更加茁壮成长起来。也许每个孩子都不希望父母过多的管教、只有身体上的自由才能让他们感到舒适。

在他高三毕业典礼那天，他收了所有人的鲜花，却唯独没有收我的。他只是摘了一朵那上面的红玫瑰，别在了我的发隙间。

“……我是男人，你这样的动作像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女朋友。”我道。

小蝶的身形已经逐渐高大，不再像以前那样淡泊脆弱，他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像个阴雨的孤独艺术家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英俊。

“很美。”他用中文回答我：“你这样很美。”

小蝶的中文说得很别扭、但意外的很好听。在他跟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告诉我、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我独自一人回到家，看到他床底下早就被收拾好的行李。

……我又一次觉得，科罗拉多真的好冷。

我的蝴蝶又要离开我了。

009 快时代重逢

在很久之后，我度过了一段独自的时光，知道他去了纽约大学数学系。

是克莱德告诉我的。

我光是接受他的突然离开就花了一个月、维克多几乎天天都来陪我，一个人处理掉那些繁杂的、我落下的公务，并且陪我一起试图联系小蝶。

两年、整整两年，他从来不联系我、也不给我发任何的消息与慰问。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是怎么做到在某一瞬间离开家里、然后陡然长大，变的独立自主的。

我的生命中好像再也不会出现蝴蝶了。

在那个夜晚、我跟维克多在酒吧喝酒，威士忌刚倒进装满冰块的杯子，克莱德给我打来了电话。

“查尔斯考上了纽约大学。”

明明在酒吧是如此的吵闹、那一刻我却觉得那句话有多么的清楚。克莱德告诉我，他问过小蝶为什么会考纽大，他什么都没说、只回了一句“那是维安森走过的地方。”

克莱德轻飘飘的声音却像一记重锤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已经忘记这是什么感觉了、等回过神来时，维克多已经坐在我的旁边替我擦着眼泪。

那我跟维克多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朋友、情人，好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凛冬将至，而克莱德问我是否要来一场公益行的慈善晚会。

很巧合的是，晚会在纽约。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过纽约了。

上一次的记忆还是八年前带小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