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常人早已惨叫出声,但姜越明只是偶尔闷哼几声,姜振旭看在眼里,虽然面上不显,可内心还是稍许诧异。
此种耐力,他天生就该是一名武将。
等到七十棍仗打完,地上已经淌了一滩鲜血,姜越明身子歪了歪,面色虚白地轻喘气,他背上的血还在流,似乎下一秒便要倒地不起,但他仍旧勉强撑住了。
姜振旭沉默了下,而后道:“给一点消炎的草药,没我的命令,其余人不得随意进出祠堂。”
“是。”留下的是姜振旭的副手,名唤许江的男人,他目送姜振旭离开祠堂后,转身令侍卫去府外取一些给伤口消炎的药物。
虽然武将的身体素质强悍,但若是大面积的伤口发炎,导致连夜发热,一夜丧命也并非不可能。
姜越明却不关心这个,他跪在草药味夹杂着淡淡的熏香的祠堂中央,轻喘着不稳的气息,捱受着背上尖锐感过后,细细密密如同蚂蚁啃食般又痛又痒的感觉。
他脊背却未弯半分,目光盯着姜家几位先祖的牌碑,咬着牙一深拜,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久久不动,像是一个虔诚悔过的罪徒。
他想告慰过去,也望在天祖上能谅他,宽恕他,这一次重新来过,祐人平安顺遂,往后再无病痛。
第79章 七十九章 无题。
姜越明的伤口比较深, 姜枝有些担忧他背上感染发炎,在府里悄悄派了一名郎中蹲候着,她也不惧于会被发现, 将军固然是再铁石心肠, 也不会真的狠心到置亲生骨肉于死地。
但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梁有今几乎是一时片刻都坐不住, 满脑子都是姜越明身上带伤,可怜兮兮地跪在祠堂里的场景,他身上揣了一堆药, 直接从祠堂另一边的窗户翻了进去。
乍一看见姜越明背上的伤时,他脚下一个不稳, 差点没站住。
“……”
姜越明早知他会偷偷进来, 心知躲也躲不过,于是只能撑着面色安慰他, “仲乐,不怕, 都是些皮肉伤,看着疼罢了。”
梁有今眼眶微红, 死死地瞪他,“你当我傻么!”
姜越明见他满目似要溢出来的心疼,心底软软的情绪冒出, 像一只小手在上面掐了又掐,他笑笑张开手臂,“我想你了,过来我抱一下。”
梁有今没搭理他,怕牵扯到他背上的伤口, 把他的手臂摁下, 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保持平稳有条不絮地替他抹药包扎。
尽管先前抹过消炎的药,可伤口面积太大,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妥善的处理还是发炎了,梁有今探手一摸,感受到手掌底下略烫的温度。
他一声不吭地起身要去给他熬些内服药,却被一下抓住了手腕。
姜越明仰头看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只无人认领的可怜犬类,他装着可怜:“仲乐,我想要抱抱。”
这招是百试不厌,梁有今顿了下,最后还是妥协地蹲下两臂穿过他的腋下圈住他腰,额头轻轻贴住他的胸膛,感受着片刻温存。
姜越明身上被绷带笨拙地捆着,刚稍显费力地抬手想要回抱住他,梁有今就松了手,站起身往外走去,只留下一个毫不留情的背影。
“……”
姜越明轻轻叹了口气,知晓他心里是生了点闷气。
姜弭来看望他的时候,随身带了些止血消痛的药物,见他身上已经被包扎好也不觉意外,他撩裾在姜越明身旁坐下,“爹进宫面见皇上了,不必担心,他暂时不会回府。”
姜越明眉心蹙着,似乎在忧虑什么,半晌他开口问道:“兄长,我有一个疑问。”
姜弭瞧他面色严肃,也跟着轻拧眉心,认真询问:“你尽管说来。”
“你从前惹恼了阿嫂,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