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清闲,天冷了就去郊外的温泉别苑,天热了便同母亲一块儿在家里吃冰湃过的水果,瞧夏夜里的萤火。

“不知殿下今日来访,是有何见教。”

入了夏,沈君泽畏热身上穿的清凉,手里一柄触手生凉的玉骨扇子扇着,风拂过人垂落的发丝,撩起人微敞的衣领,叫正襟危坐的太子殿下瞧得有些眼热。季嵩鹤错开了眼,喉结上下滚了滚,又饮了口凉茶,这才稳了心绪,“西北战事将起,想来问问君泽你怎么看。”

话音方落,却听得人一声轻笑,羽毛似的挠过人心上,“西北打起来是早晚的事,漠南蛰伏了这么些年,安分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位有些雄心壮志的主子,可不得好好把握机会。”

“若西北战事一起,那胡人首当其冲要打的便是澜州城。”

澜州城是顾云青把守的地界儿,上通瀚州下连兖州,是西北三大州府的中间要塞。季嵩鹤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随后抬眼瞧着沈君泽。

“不好说,澜州城虽重要,但仓谷关的粮才是最紧要的,一旦仓谷关失陷,澜州和瀚洲就会陷入无粮的困境,其中路途也会被阻断,瀚洲会成为孤城。”沈君泽手里的玉骨扇子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丢了颗樱桃在嘴里,细细嚼了吐出核来,唇上染了艳色,晶莹剔透的,好看的紧,“胡诌几句朝堂事,还望殿下莫怪。”

“君泽哥哥说的在理,况且是本宫来向你请教,何来怪罪一说。”季嵩鹤压下眼底的欲,姿态端的更加工整,“前几日漠北送来一匹狼,通体雪白,就是性子桀骜了些,过几日父皇在校场命人当众驯它,不知君泽哥哥可有兴趣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