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留下了尚在襁褓的儿子。
先帝替沈君泽筹谋好了一切,若他愿意他可以富贵平安的在相府过一生,若他想要争权,先帝也留了飞龙卫和遗诏助他。只是难为了这孩子,虽没有半分不轨的心思,却平白的叫人猜忌。
第十四章
自打沈君泽一回京,朝堂里弹劾三皇子一派的折子便多了起来,皇帝病重,朝中无人主事,能说得上话的便只有几位皇子还有沈相。乌烟瘴气的朝野,沈相不愿意掺和,告病休假在府中,就由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斗着。
沈君泽披着鹤氅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飞龙卫递上来的消息,看了半晌他起身在书案前摸出一块小巧的方令来,玄色的木牌上头雕着盘龙上了金漆贵气的很,木牌的右下方以簪花小楷刻着一个“越”字,是先帝的名讳。
“拿了令牌去找大理寺卿贺大人,将这些个贪污腐败的蛀虫罪证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沈君泽将令牌丢给了祁铭,想了想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抓人的时候你陪着贺大人一块儿去,护着他一些,莫叫人伤着他。”
是夜,祁铭带着一小队飞龙卫上了贺府,将方令同那些证据一道交给了贺玄,“我等奉公子之命,来助贺大人清查朝廷腐败之风。”
贺玄见来人身穿玄色飞鱼服,手持黑金长刀,心下便大约知晓了来人的身份,见了令牌后更是确定了,他颇为激动的握着令牌,问祁铭:“这是……先帝的飞龙令!敢问你家公子是……”
祁铭欠身一礼,道:“公子无意权谋,只是现下这朝堂三皇子一派独大,贪污弄权,公子不愿大梁江山毁与此等蛀虫之手,这才贸然来请贺公出手。”
贺玄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又恰好是大理寺卿,由他来肃清那些贪腐之人是再合适不过的。贺玄这两日也是对朝中的那些贪腐弄权之辈头疼不已,奈何皇帝病重,无人主事,他也只好作罢。如今既有人拿了飞龙令找他,他自然该站出来好好的清一清这乌烟瘴气的朝堂。
飞龙令往小了说是统率飞龙卫的腰牌,若往大了说持此令者上可惩昏君,下可斩佞臣,贺玄在先帝在位时就被赐过一次飞龙令,那时他还是御史台的一个小官吏,先帝欣赏他的刚正不阿,赐了他飞龙令叫他自己一路斩奸除佞搏杀上来,这才成就了今日的大理寺卿。⒎⒈0﹕⒌ ⒏〃⒏⒌⒐0
不出三日,一应大小官员落网,其中以户部和礼部两位尚书为首,带头买卖官爵,以及三皇子的母家姜氏一族,仗着季嵩明在朝中得势横行霸道,尤其是姜家嫡出的那位少爷姜云磊,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儿,手上还有好几桩人命,都是姜家想法子给他压下去了,如今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股脑儿的叫飞龙卫给他们全掀了出来。
季嵩明得了消息急急的奔着大理寺就去了,“不知贺大人是得了谁的令抓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贺玄,话语间带了几分挑衅和威胁的意思。
贺玄虽已年过半百,人确实精神得很,悠哉的自怀里摸出飞龙令,放在人眼前,气定神闲地说:“相必三殿下应当认得这个。”季嵩明的瞳孔缩了缩,消失了近二十年的飞龙令,怎么偏生在这时候出来了,还落在贺玄手里。
“先帝的飞龙令,我自然是认得的。不知贺大人手里这一块是从何处得来,真假如何?”季嵩明眼里神色晦暗不明,心里将近日京城里的动向都过了一遍,也未察觉有何不妥,这飞龙令半点消息都没有竟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京城。
“听说有人质疑飞龙令的真假?”祁铭一脸煞气地从刑房里头出来,想来是刚审完人,手上还有些未擦净的血迹,他扫了眼季嵩明,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倒是谁,原来是狗主人找来了。”季嵩明此人先前骂过沈君泽,祁铭知道这事儿,对人自然是半分好脸色都没有。
“放肆,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