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切变得很糟糕。

裴则屿不想再搞砸一次了。

而江岸几乎一夜没怎么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在狭小的车厢内,他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裴则屿近在咫尺的呼吸和注视。

快五点的时候,江岸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煎熬了,他从床上跳下来,在床尾踱了几步,拿起手机拨通了时溪的电话,一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接通电话的时候,时溪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正好听到话筒里传来易拉罐被拉开时的清脆爆破声。

“你在喝酒吗?你那边天还没亮吧?”时溪的声音非常诧异,“出什么事了吗Alessio?”

“我答应和裴则屿吃饭了。”江岸如实向自己的Omega父亲交代,声音很轻。

时溪沉默了,比起江岸说的事,他深夜打电话说自己私事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让时溪担心了。

“他还同意了我专利豁免的条件,他看起来......还没有放弃修复和我的关系。”江岸继续说道。

“你好像不开心?”

“不,我很开心。”江岸立刻否认,然后放下啤酒罐走到窗边揉着眉心,“既开心又为难,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我也不敢让他看出我很开心,因为那样好像看起来我是被钱打动了......他还说让我不要多想,他只是想有以后的合作,于是我又不太高兴,我又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现在看起来是很游刃有余的商人......爸爸,我后悔回来了。”

时溪缓慢地叹了一口气,他很了解江岸,他一下子明白了江岸为什么会来这个电话。

“可是我现在得承认了,我决定回到这座城市,其实就是在期待能再见他......我骗不了自己。”

“那你知道你可能会面临什么吗?”时溪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子,于是忍不住把手轻轻搭在身边正靠在床头写谱子的丈夫身上。

江岸摸着窗边的开关,自嘲地笑了一下:“嗯,好了伤疤忘了疼。”

“爱情就是这样的,既要经营,也要碰运气,既要碰运气,也离不开经营。”

“那以前......你和父亲,你很坚定地离开他了。”江岸喃喃道,“我一直觉得,像你那样,能省去很多麻烦。”

“你父亲?他可从来没有试图修复我们的关系。”时溪把手从丈夫腿上收回来了,并做出噤声的动作,让身边的人不要因为一听到江毅飞的事情就像是要吃人,“我以前不知道你把我的选择当成如此重要的参考,如果你直接问我,我想......别太紧张Alessio,如果做不出决定,就享受一顿饭的时间就好,一顿饭,可以是结束,也可以是开始。”

江岸低着头,没有说话。

“还有,你也不是被钱打动,是被偏爱打动。”时溪轻声说,“谁不喜欢被偏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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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什么筹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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