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我这一声爹卸了防。

江归雁离家时我刚出生,如今再相见已是阔别七年。

我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个乖巧的娃娃,见了他也不怕生,用一个拥抱融化江归雁心底残存的那点近乡情怯。

他拉开我,仔细捧着我的脸瞧,粗糙的大掌小心翼翼摩挲,像是在描摹、记忆。

江归雁凝噎半晌,嘴里喃喃吐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不停地说:

“容儿乖……”

娘亲也看不得这类场面,用帕子掩面,不动声色地掉眼泪。

陈姨娘此刻倒像局外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支吾着想说些什么,但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最后只能把帕子一甩,同我娘亲一起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