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安也意识到这点,分神躲避暗招,一来二去只能转攻为守。

嗖!

暗箭袭来。

屠安挥刀斩断射向我的箭矢,异族头目便立马抓住空档攻向屠安腰腹。

他侧腰横刀挡下,可下一秒又有另只箭直袭我面门。

阿凉在此时一跃而起,张口咬断飞箭。

我松了口气,抬头去看屠安时却霎时滞住呼吸。

因为分神留意第二箭,屠安回头的破绽被头目抓住,刀刃从肩颈处砍下,即使闪避及时也仍然留下一道见血的伤口。

我双手攥成拳,哑着嗓子小声喊他。

他未答、转而暴喝一声,趁着那人得意的档口竖刀一噼。

右手手臂瞬间被根斩,登时血流如注。

头目惊骂一声,挥刀与屠安拉开距离。

屠安想追,但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两人又射出数箭,横刀挡下后,那人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随后见他拾起地上的断臂扔到阿凉面前。阿凉俯身嗅了嗅,仰头发出声长嚎,追猎血迹而去。

如此便只剩下我和他。

屠安翻身上马,伸手要来拉我,憋了一肚子话最后只吐出两个字。

“上来……”

我咬紧牙,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将小腿上的伤口包扎好,伸手去够他的手。

等靠近后才发现屠安喘得厉害,斗大的汗珠直往下坠,像在极力忍耐什么。

他虚抱住我,手臂些微发颤:“大成的军队驻扎在苍梧山以南,你……你沿着日照的西南方走,大概今日亥时便可抵达。”

他语速缓慢,胸膛像压着千斤巨石,说完一句便要停顿片刻。

我伸手攥他衣摆,出声喊:

“屠安?”

他没应,只是自顾自往下说:“破风是我悉心养的汗血宝马,你就是在马背上睡着它也认得路。这包裹里还有些止血药,你腿上的伤等到了地方要再重新包扎一下,莫要忘了……”

“拓跋屠安!”

我忍不住吼着喊他。

他这才住嘴,在我回头看他时却又别过眼:“鞑靼有在兵器上淬毒的习惯,毒性极强,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能溶掉脏器,七窍流血而亡……”

“这毒叫什么?”

“什么?”

“我问你这毒叫什么?!”

“换成你们中原话,这毒叫作他乡。”

我心里记下,掐点算着下次能使用能力的时间。

屠安见我没吭声,默默闭上嘴,在马背上晃荡晃荡,最后竟直接靠着我晕死过去。

我伸手摸他额头,烫得似要烧起来,又伸手从屠安手里接过缰绳,驱着破风往先前住过的山洞去。

洞里有搭好的篝火,再点燃不是什么难事。

我铺下毛毯,让屠安平躺好,拿包裹里的用具剪掉创口处衣物。那刀伤大概两指深、六寸宽,不算致命,清理完上好药后用纱布缠上两圈就行。

要紧的是解毒。

捌贰

屠安烧得严重,双唇发颤、眉毛拧在一处,似是陷入梦魇。

我用毛巾蘸着化开的雪水搭在他额头,勉强能让人好受些。离子时还有些时候,这时间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

扶他枕在我腿上,拧干毛巾一遍遍换水,凑近后能听见些梦呓。

“阿妈……阿妈……”

他低声呼喊,双手扑腾着想握紧什么,两腿乱蹬,呼吸愈加急促。

我伸手由他牵住,俯身在耳边轻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quи①;10⑶㈦⑨⒍『⑧⒉`1催新

屠安渐渐停下动作,只是止不住哽咽,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