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主动给他制造机会,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谢槐这样想着,嘴上说:“你要不要看看我腿根的淤青有多重?出去我也走不了多远就得回来。打个商量吧,以后操我的时候,掐点别的地方,就不要用能把我拧断的力气掰我的腿了。”
游鹤登的坐姿一下拘谨了点:“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饭后来的是个生面孔的护卫,依然是七阶,游鹤登一走,对方的眼睛就控制不住流露出对谢槐的好奇。由于谢槐多穿了几件衣服,将痕迹遮掩得严严实实,他也没看出传闻之外的东西,闲谈时最多是暗搓搓问几句谢槐和游鹤登的过去。
谢槐对此只是说:“这些事情我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于是护卫失落了起来。他以为是谢槐还有点抵触他的身份,在心里组织了好几次语言试图展现出自己的善意,然而还未等开口,一个不速之客突然中断他们的对话,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显然男人的兵已经控制住屋子外围的低阶守卫,因而对方大摇大摆地一个人站到了他们面前。
尖锐的视线穿过护卫看向谢槐,毛领男人语带轻蔑地问:“你就是游鹤登养的那个小玩意儿?”
护卫当即站起来挡在了谢槐面前,表情满是怒气:“木队长,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他的手搭在了腰间的信号枪上,以表示自己随时准备好朝外扣动扳机。
毛领男人嘲讽地哼了一声,明显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护卫刚要再说点什么,忽然整个人僵住,眼神逐渐变得涣散,最后他脚步一拐,直直看向了背后的谢槐。谢槐拍拍他的肩,扯过他的领子伸手一推,让晕晕乎乎的他摔坐到了沙发上。
“效果能维持五分钟,速战速决。”
谢槐说:“一般情况下,执行者之间不该私联。你是为了什么冒着风险来见我呢?【空裂】。”
空裂皱眉,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护卫,心里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谢槐竟有这样的手段,该说难怪对方胆敢潜伏到游鹤登的身边吗?他收回脸上故作轻浮的表情,道:“我以为你至少会先惊讶一句,我居然坐到了副领主的位置啊,雀鹰。”
沈阙飞看人的目光一向很准,谢槐从不怀疑。不过他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了空裂,只是隐约有点熟悉感,因为空裂进行了易容。直到与对方对视片刻,读到对方用唇语传递的暗号,谢槐才反应过来毛领男人的身份。
代号为空裂的杀手,和他同属于沈阙飞的组织,也就是说,他们是同僚。
“要说惊讶,那倒不是半点没有,派你潜伏到桂烟基地伺机浸透对方势力的首领,想必也料不到你有本事坐到今天的位置。”
谢槐摊手。空裂咧嘴笑了笑,表情却不太好看:“呵,我也料不到你有这么大的胆子,脸都不换就过来了,甚至连名字也用的是本名。”
“名字我有自己的考虑,至于脸?在深谙易容术的人偶师面前易容,和班门弄斧有何区别?”
人偶师杜蕊的信息是级别很高的情报,最初只接到潜伏任务的空裂是没机会触及到的。谢槐说这句话是为了提醒空裂,他很可能早就暴露了。空裂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不会不明白杜蕊和哪些人走得近。
按程度从高到低排名,分别是桂烟、翡焕颜、冯秋卉、游鹤登。
对方脸上的情绪波动直接印证了谢槐的想法。而空裂本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情报砸懵了头,他回想起桂烟时不时对自己的额外照拂,原先隐隐萌发的愧疚瞬间倒戈成惶惑:难道说,那个男人,一直都知道他不对劲吗?
他的心境乱了套,但谢槐无甚表情地扯回话题:“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
其实谢槐大概能猜到。不止他,想必空裂也很清楚谋杀事件背后,沈阙飞的深意。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