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刻,陆镇大步出了左春坊,内侍于坊外?静候多时。
“殿下,尚服局司宝冯氏前来复命。”
陆镇闻言,当即便知她前来所为何事。
明德殿。冯司宝行过跪礼,自袖中取出一方朱漆红木锦盒,双手奉至陆镇跟前。
陆镇抬手接过,信手打开,一支精美别致的蔷薇金步摇跃然眼前,每一片花瓣都是?纯金制成,花叶则是?绿玉打磨雕刻而成,以金属固定?缚在簪上,所坠流苏皆为玉石米珠串成。
这回便先送她蔷薇步摇,她若瞧着?喜欢,下回再送她喜欢的山茶不迟。
陆镇打定?主意,将那锦盒合上,淡淡道出一句“赏十贯钱”,令宫人?好生送她出去。
东宫除太子外?,尚无贵主,故而冯司宝还是?头一回为东宫做事,未料太子竟如此大手笔,不独银钱给的多,赏钱亦不少。
冯司宝屈膝谢过,随那宫人?退了出去。
算算日?子,再有三日?便是?休沐。陆镇摩拳擦掌,期盼那日?早些到来。上回未能一亲芳泽,他在回别院后?在浴房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又以凉水浇身方得纾解,这回可不能再出岔子。
宫娥提了食盒进殿布膳,陆镇一人?用过,拿茶水漱着?口,忽有内侍进前来回话,左右瞧了瞧,陆镇会意,便叫左右宫娥退下。
待殿中只余下二人?,那内侍方压低声音,道是?临淄郡王正使人?打探郡王妃上月进宫那日?,可有进过丽妃宫中。
陆昀会于此事上生出疑心?,陆镇听后?半分不觉奇怪,他若丝毫不起疑心?,在大理寺公干的这五年,岂不与?吃白饭t?无异。
此厢事上,无需自己助他,也犯不着?去阻拦,他便是?知晓了此事,除却将其受下、烂在肚里,又能如何?他还生不出风浪来。
陆镇凤目微沉,不怒自威,“且随他去查,只一点,孤不希望这件事透出去半点风声,若是?有损‘郡王妃’的清誉,孤唯你?是?问。”
那内侍旋即恭敬应下,拱手抱拳:“殿下之命,奴定?当竭尽所能。”
“退下。”陆镇淡淡出言,指尖重?又触上那方锦盒,坦然面对自己的私心?:想要看?到那女郎见此步摇时的笑颜,而后?亲手为她簪至发上。
彼时天色渐暗,月上枝头,几颗星子缀在灰暗的幕布上,陆镇出了明德殿,往少阳院的书房去处理公务。
彼时,沈沅槿与?辞楹相对而坐,商议着?是?否要聘来两个靠谱的门房和帮工的女郎;她手里统共五间成衣铺,除去各项成本,每月还有几百贯的进项,左右不过是?再从中拿出几贯钱作?为报酬,年底另付奖金,她们还不差这些钱,何不互利共赢。
辞楹凝神想了会儿,脑海里便现?出个人?来,因道:“帮着?照顾家里、做活计的女郎倒还好些,只是?那看?家护院的男郎,千万需得是?知根知底的,万不可招了那心?术不正的来,没得引狼入室;依我看?,竟是?托郡王身边的引泉帮着?寻个妥帖人?请进来,倒还稳当些。”
沈沅槿听后?亦觉得妥当,点头表示赞同?:“正是?这么个理,是?该慎重?着?些,改日?得了空,再去别院寻一寻引泉郎君便是?。”
“至于女郎,咱们且去问问黄蕊,她非陈王府的家生奴,耶娘都是?长安本地土生土长的良人?,想来也会识得一些好人?家的女郎。”
辞楹听后?附和道:“娘子说得是?极,我也这样想呢。来咱们家做活谋生,不会拿人?当奴婢看?,又无需守着?那些个束人?的规矩,更不必担心?朝打夕骂,实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事情商定?后?,辞楹往茶碗里续上热茶,徐徐吃过一碗,取来话本翻看?,消磨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