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看

不是吧,就这么裂了?

这玩意儿的质地脆弱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就这么轻轻一捏,传音阵裂纹丛生,光华顿失。好在上头的示警仍在,于掌心烙下越来越鲜明的炽痛。

雪中影仍在百里内,而且越来越近了。

他凝神片刻,终于沉着脸,将小还神镜一把甩回了颈后,轻轻跃下了车辕。

师兄下的令,不必尽听,但也不能不听。眼下便只能速战速决,送佛送到西!

这一支雷氏商队常年往来于点沧州境内的三大河谷,人手颇杂,由四十余辆铁云车结成的庞然车阵,在河谷中蜿蜒而行,亦如玄龙一般,为免引发雪崩,轮毂下皆结了金索,阵法流转,仅发出轻微的轧雪声。

方才的年轻弟子就身在队末,手挽一条赤金索,吃力地维持着法阵,被他抓住后肩时,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单……单前辈,您还有什么吩咐?”

怕成这样?

单烽没少被人畏如虎蛇过,可方才无论如何也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这小子心里有鬼。

他一笑,在年轻弟子肩上拍了一拍。沉重的碾冰声里,最后一辆铁云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年轻弟子立时会意:“对,那个疯子就在这辆车里!”

话音未落,车门边悬挂着的雪狼皮便被狂风掠起,车帘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串巨响。

哐哐哐,哐哐哐!

有人拉扯着铁链,在玄铁车厢中狂风暴雨般扫荡,劲风过处,雪霰皆倒卷而出,割得人面孔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