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里,涉及薄秋雨本人相当晦暗的阴私,甚至是极深的耻辱,作为师兄弟,他是绝不愿意去听的。不知为什么,他掌中谢霓的手指也轻轻颤动了一下,猛地勾住他虎口,这是发怒前的预兆了。
“炉鼎,”谢霓道,“不也是因某些人的私心而炮制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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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秋雨霜尽春耕时
单烽道:“就是,还拿小孩儿做饵,倒是雪练一贯的下作行径。”本文.档取.自①39.4.9.46.3.铱
他心里却猛地打了个突,已经意识到薄秋雨当年的处境了。
老舫主薄开阳,一身真火霸道无匹。单烽久居佛堂,得他教诲的时间不长,但脾气相投,臭毛病也如出一辙,颇像是一对貌不和而心和的父子。可惜的是,薄开阳生平战功无数,最后却死于真火失控,走火入魔。
和暴脾气一样出名的,就是一个义字。羲和上一代的首座,无不是他过命的兄弟。
往坏处说,有这样一笔烂账在前,薄开阳只会想杀了这孽子向好兄弟赔罪,怎么会接薄秋雨回舫?
单烽道:“我竟只知道他们父子不睦。”
万里鬼丹古怪道:“不睦?薄秋雨是被强塞回去的,身上还带着四处窥探的法阵,是叫对,叫融雪印。雪练留下那首座一条命,百日为期,千刀万剐地折磨着,只有薄秋雨多留一日,那首座才能多喘一口气。有这么根明目张胆的楔子钉在羲和,四处昭告他强奸炉鼎,生子为奴的往事,薄开阳能忍到几时?”
这段往事都过去百余年了,所涉及的人和事都大多化作灰烬。甚至万里鬼丹口中吐露的,也只是当年的冰山一角。
说这话时,万里鬼丹的双目依旧盯着谢霓。
谢霓果然极轻地皱了一下眉。他对火灵根的厌憎已经深入骨髓,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对雪练的所为生出反感来。
为什么万里鬼丹要专门提起薄秋雨?
万里鬼丹哈哈笑道:“当时到处都是传言,那首座是薄秋雨为了向雪练邀功,使阴招抓住的。他小子就是一味拿秽物炮制出来的药,专门冲着薄开阳的道心去的,还毫无眼色地围着薄开阳打转,一片腻腻歪歪的孺慕之情。偏偏就是这么个人,竟然能在漪云境一战翻身,一步步成了羲和的舫主。当年薄开阳属意的可是你啊。”
单烽道:“我从没有这样的心思。”
“唾手可得,抛得当然轻易。”万里鬼丹道,墨绿眼珠微微上翻,他身量太高,眼皮底下天然的一刀白眼,看得人鬼火直冒,偏偏无从辩驳。
往事寂寂,不为天下所知。
百日之期已至,薄秋雨只做了两件事。
一刀挖开背上融雪印,血肉模糊中,伏着一只吸饱了血的火虻。
薄秋雨当时道:“我每在父亲身边,父亲都会心烦意乱,正是这一只火虻的缘故。父子灵根相通,取此补彼,聚少成多,常年洗濯下去,最劣等的灵根也能复刻出一等一的高手。”
薄开阳喝问道:“你就凭着这样的伎俩,妄想盗取真火?”
“不,”薄秋雨温和恭谦道,“我是来杀您的。雪练授意,火虻一旦由我引爆,你我二人齐死。”
薄开阳怒极反笑:“所以呢?你又想凭此要挟什么?我薄开阳生平最恨下作手段,只管试试!”
“您向来看不上我。我出身雪练,做过斥候,是伏在您平生胜绩里的一只吸血虫,在您身边每一日,我仅取点滴真火,于您不过是九牛一毫,您却动辄打骂叱喝,甚至因打碎一只茶盏,将我斥进干将湖底。若不是母亲的修为太过低微,仅凭那一点儿水灵根,便够我在干将湖底死上千百次了。怨恨归怨恨,”薄秋雨道,“但盗窃之事,我却不屑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