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伸出一段素白小腿来。足踝上薄汗莹莹不说,更有大片嚣张跋扈的刀剑红莲纹,说是倦卧莲台的一尾白蛇也不为过,何止是趁人之危,简直签字画了押了。
阊阖伸手抵住门,四只眼睛同时圆睁,喝道:“畜生行径!”
那公畜生毫不知耻地一笑,拿尾巴甩上了门。几个黑甲武卫还要救驾,殿里却传来谢泓衣冷冷的声音:“退下!”
榻上,谢泓衣披衣而坐,微湿的黑发还覆在背上,脸上潮红未退,在犼兽看来,也不比那雪兔大上多少,只是原本指头大的雪糖丸子,忽而蒙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壳儿,又能多舔上几口了,怎不教它怒火顿消,心花怒放?那临门一脚的情事还在它肚腹里烧着,犼鞭赤红勃发,仰起顶得腹鳞都吱嘎作响,直恨不得在对方温凉皮肤上挫干净火气,便故态复萌,拿庞然身躯环着他乱蹭。
谢泓衣单手按着额心,还没从昏沉中回神。只是身上黏腻而燥热的反应让他烦闷无比,尤其是下体,性器钝痛,如被锉刀磨过不说,腿间还湿黏着,下腹莫名痉挛不止,仅仅坐了片刻,身下的衣衫就被失禁一般的黏液浸透了一小片。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惊怒,让他怀疑自己还身在天火长春宫的无边乱梦中,在兽舌般侵吞他的火海中浮沉。巨犼刚将脑袋枕到他背上,他便莫名地心头火起,反手扯住须子,向床头一撞。铜头铁脑,砸起来竟然如撞钟。
“别过来,”谢泓衣对着犼兽伤心欲绝的巨目,从齿缝中道,“看见你就烦,想把你拖在碧雪猊后头,拖上七七四十九个来回,看能磨平几尺脸皮。”
他一低头,对上自己满腕子的刀剑红莲纹,沉默了一瞬。那印记仿佛天然能唤醒热意似的,先前种种腾地从识海中燃烧起来,帐帷里朦胧绞缠的身影,来自巨犼的残忍绞缠和啃咬……抵住喉咙口的獠牙,淌落的涎水……一次又一次被扑翻在地,动弹不得,甚至被迫揪起尾巴……笼罩全身的滚烫兽舌,最终沿着嵴背滑向了
极度的羞耻,化作冲天的怒火。
谢泓衣脸色黑沉到了极点,五指用力屈伸,一提,一拧。
单烽竟被影子一把扯住犼头,轰地一声,重重抡到了墙上。它还惦记着寝殿的安危,碰壁的一瞬间化作小犼,后腿一蹬,嗷嗷叫着,向谢泓衣扑去,却被两道纤细指影提着后颈,悬在半空,拨开两腿看了一眼,小犼身形猛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