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是乱刀穿髓之痛，”楚鸾回回忆起那凄惨景象，亦是不寒而栗，“上头的术法我无力解除，仅仅为他摘取了肩胛上的一对铁环，但他已习惯了以此为兵刃，反倒难以适应，总把伤口挣裂了。卫队长，那也是雪练所为？”

阊阖沉默一瞬，道：“城主从媾马奴中救下了他媾马奴你应当没听说过，是有些雪伥为了向雪牧童献媚讨好，掳来有资质上佳的修士，生生地折断腰嵴，与群马同食同卧，浸染气息后，再同……”

他没再说下去。马棚已近在眼前，一片昏暗中，不时传来数声响鼻声，灵马感应到来人，在马厩中争挤着来看，不周如马驹般蜷卧在一匹灵马身侧，嵴背怪异地拱起，从肩侧回望的一双眼睛如鹫鸟般森冷地发亮，使人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利爪撕碎。

“啊……啊啊……”

嘶哑难听的声音，发出野兽低沉的咆哮声。

新铺的柴草上皆是他肩胛骨处淌落的血污，内里皆是发亮的晶簇。环扣虽取下，雪练的毒咒仍蹂躏着内里的血肉。

楚鸾回既不怜悯，也不畏惧，只是道：“今日再取两枚铁环。”

半个时辰后，楚鸾回踏出马棚，将一对剪开后的沉重铁环抛在马厩之外。他人虽颀长斯文，但能做得了药修的，劲力绝不会差，等洗净双手血污后，阊阖为他递了一方干巾供他擦拭额上汗水，语气也更柔和了。

“寝殿的灯已亮了，楚药师，请。”

寝殿之外，几盏影蜮灯笼扑朔不定，虽然黯淡，但确实是次第亮起来了。

谢泓衣诊脉换药时总要屏退下属，是以阊阖将他送到殿外后便退下了。楚鸾回等候了片刻，迟迟无人应，也并无不耐之色，只是望着灯笼影。

吱嘎。

他循声望去，殿门依旧未开，倒有一抹淡淡的黑影从门缝里溜了出来，如稚儿般抱膝坐在阶边，拨弄着几枚白石。

单某人辛辛苦苦打架结仇无数才冲进寝殿

楚药师逛街、唠嗑、义诊下乡，长驱直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为遂心事

楚鸾回看了片刻，笑着问：“你在下棋么？”

影子不言不语，他弯腰凑得更近，想要看清局势：“独自下棋未免无聊，你在找人对弈么？”

他的衣角立刻被轻轻触了一下。

一枚白石被推到了足边，影子朝他轻轻点头，那一团朦胧的黑影连五官都没有，他却莫名读出了几分期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