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长刀一挥。
“行了,别送了,”单烽道,“横竖你们也交不了十里的差,不如各退一步,就到这儿吧。”
他说得客气,人也当真退了一步,一手掀开茶帘,倒坐在一条长凳上,烽夜刀钉在腿边。他身高腿长,坐下去还嫌棚边上吊着的油布碍眼,又三两下翻卷好了,露出一双灼亮惊人的眼睛来。
一众黑衣甲士纹丝不动。
单烽抬手作瞭望状,满意地看了一眼百步外的城主府城主府门前空旷,这茶棚实是他在周围屋舍里能找到的最前哨了,还能挡雪,无法不满意又颇为奇怪地问黑衣甲士:“还不走?”
有个黑衣武士抢先道:“容你多时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个脾气暴的。
单烽笑道:“别不识好歹,你们撵着我,无非是怕我进府。我已坐下,我盯着城主府,你们在府里瞪着我便是,彼此都安定,要不也进来喝杯茶?”
那武士挺刀便搠,单烽的脸色也是说沉便沉,烽夜刀疾转,在身前结霜的青石上旋出一道丈把远的圆弧。他一句话都不说,末了只把烽夜刀往地上一贯,刀气振荡间,天然便有擅入者死的意味。
为首武士道:“走!”
黑甲武士转瞬便如暗影般退去,单烽也不动,只在他划地而成的监牢中,以一种堪称可怖的眼神紧盯着城主府上隐约可见的楼阁。
片刻之后,一双脚踏进了刀圈中,颤巍巍地,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