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山河飘摇的肃杀之中。

谢泓衣难解的心结,和他二人间那一段因果……

小殿下?

单烽心中没来由地掠过这一道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甚至是带着笑的。

他对这银钏始终有一段执念。谢泓衣缥缈得像一道影子,银钏便是他唯一可以攥进掌心的东西。

为什么偏偏选中这对银钏?

银钏铸成的年代,远远早于嵌入仙骨前。要是随便什么刀剑镯子都能嵌几根仙骨,列位尊者们也别想全须全尾地登仙了,一个个都得烧出几颗舍利来。

单烽以拇指抵着银钏,漫无目的地转动,道:“为什么偏挑这对钏子?金多宝,问你呢。”

金多宝道:“你问我?这是我送的么,你问我?”

“假如呢?假如你宝贝徒弟即将蒙难,你要把鼎火撕出一缕,借他用用”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单烽也不理会他,一把扯过薛云,毫不客气地抓着他两肩,沿着袖口一捋。

他力气何其之巨,薛云如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叫一声。

“借你师叔打个比方。”单烽道,眼疾手快地捉了把他的天丝袋,“藏哪儿好呢?喂,败家侄儿,怎么就剩雪凝珠了,你那些偷来的法宝,该不会真丢光了吧?”

薛云道:“我迟早杀了你,早说了路上凶险!”

单烽收手,掠过他背后,那衣裳鼓突出一块,仿佛藏了儿拳大小的硬物。薛云的后背跟着一耸,半侧过头时,眼睑翻起,面上忽而浮现出极度阴狠的神情,把少年人那点儿旭日初升般的俊朗,冲刷得一干二净。

“别碰!”

单烽眉心跟着突地一跳,他看这小子总有几分不顺眼,此刻这原形毕露般的狠辣一眼,反倒洗去了心中的不协调感。

金多宝听见爱徒蒙难,更是破口大骂,小还神镜上光华闪动,浮出一道窄小人影来,脸孔挤凑得变了形,恨不能从镜面里钻出来。

“单烽那王八蛋碰你的长命锁了?”

薛云道:“不用你管。”

金多宝春风化雨一般,又搬出他那一套说滥了的老话:“无焰呀,为师与你有一段因果,怎么能不管?”

“行,要管是么?那你杀了他。”

单烽火上浇油道:“长命锁,都修道多少年的人了,还戴这小孩子玩意儿?难怪火貔貅亦步亦趋地跟着,恨不能拿襁褓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