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放了艺术灯,与郑愁穿着的深橙色衣服相得映彰,落到他脸上时,显得有几分平和。
郑愁就这样坐在他的前面,这双下垂眼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眼底带着不明的困惑,让叶利琤以为看见了当年那双曾经的小狗眼。
叶利琤伸出手,擦掉留在他唇边的饼碎,却没有松手,反而变成触摸他的脸颊。
叶利琤慢慢地靠近他,离他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就没动了。他低头一看,看见郑愁的手摁着他的双肩,没有让他靠过来。
郑愁垂下头,哪怕他在保持冷静,可他的双手却在轻颤,连脸上肌肉都在鼓动着,他低下眼,像要掩盖瞳仁旁来的血丝,带了几分难言的伤苦。
但很快的,他平静下来,语速说得很快,好像只是想找个借口,“你伤口还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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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他对叶利琤的感觉,十年前是相信,那么十年后便是相恨。
那是一种忍耐心底的情绪,再对上叶利琤这双专致明澈的双眼,却是要灼伤他。
灼伤,那可是被火烧的疼。
这种疼尝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不想再尝试。
郑愁冷着眼,抡起直拳击打沙包,他打得很用力,把全身的重心都放在了硬绷绷的拳头。
他的脑袋回想到昨天,所有的记忆凝聚在叶利琤靠近他的这晚。
叶利琤向来把欲与情分得很清,欲是欲,而他却是一个漠情的男人,哪怕他这双眼睛装得再像,无情就是无情。
明明前面有一条平稳的路让他选择,他又怎么会从同一个泥坑里跳下去。
他左臂抬肘,出拳的瞬间击得沙包一声响,他打了很久,直到满身出汗才走到一边喝水。
郑愁这身子一转,就看见了叶利琤,他双手交叉地直立在墙边,看着他。
他唇边微勾,轻轻地抬着下颌,示意下了擂台。
郑愁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半壶水,扭动着脖子,才钻回擂台。
叶利琤刚上去,郑愁就猛地一个直拳打过来,来得气势汹汹,叶利琤的头一歪,闪躲了过去。
“太急了吧阿愁。”叶利琤虽这么说,可语气却是欣愉的。
郑愁没有浪费时间,他又一拳揍过去,被叶利琤险避了,他轻轻侧开脸,只感觉一阵冽风呼面而来。
叶利琤抬起右肘撞过去,来了一个声东击西,又用左拳打过去,郑愁护着脸,却护错了地方,肩膀直接被打中,他措手不及地往后退一步,刚稳住下来,右腿一抬,把叶利琤的大腿勾住了,两个人都摔落在地。
郑愁的方向是对他好处的,他使劲地夹住他的大腿,猛地转体翻身,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听到叶利琤发出疼痛的闷哼声。
叶利琤倒是没有挣扎了,乖乖地让郑愁压住他的脖子。
郑愁低头看他,抬起拳头,问:“认输吗?”
叶利琤的眼睛星灿灿的,他点头,“认输了。”
郑愁这才松开他,慢慢地站起身,他刚要转身时,就感觉到裤尾被揪住了。
他停住脚步,看见叶利琤对他伸出手。
他只觉得脑壳倍儿疼,“你不会自己起来吗?”
“扶我。”叶利琤理所当然地说。
“……“郑愁不扶。
郑愁走下擂台,坐在一旁的椅子,从不锈钢杆上抽出一条毛巾擦拭身子,都能听到叶利琤埋怨到不停在嘀咕的声音。
“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
他想假装听不到,但他耳朵灵,转眼间,就看见叶利琤和其他人在谈笑自若。
叶利琤和别人聊天时,脸上永远都是同一副表情,唇边一勾,眼底带着愉悦,看着是一个平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