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各方势力,周转斡旋,苦了赵止戈这冷心冷面的剑修,平白无故受了些窝囊气,以至于他这几天没在虞俭面前出现,实则是分身乏术。
赵止戈正坐居中,左右坐的是追捕商千言的千机门门徒。
剑修收敛衣袍,墨瞳微蹙,听这群人喋喋不休,已然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都问他要人。
千机门要抓虞俭是问,瀛洲又要接虞俭完婚。
怎么,他还能把那小子分成三片,皆大欢喜吗?
虞俭在门外候了许久,双脚有些麻木,脸色苍白得难看。
他大病初愈,本不适久站,只是屋里除去赵止戈,千机门众人皆是前辈。
礼不可废,思来想去,只好委屈他这小辈。
屋里有人唤他的名字,虞俭便终于僵硬着身体过去,那人是千机门宗主的大弟子,剑眉星目,天纵英才,据化神修为只有一步之遥,说来还是赵简的嫡亲大师兄。
“凌霄师兄……”
虞俭低眉顺眼,也不知自己胡叫的这声师兄究竟对否。
可对方并不接话,只是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虞俭的病体,眼神像要把他从中剖开。
虞俭脸上含笑,心里却想,自入门来,这位大师兄恐怕都没如今这般正眼看过自己。
今日倒苦了他,为自己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跟赵止戈打嘴仗。
凌霄从前便觉商千言古怪乖张,面上叫声师叔,实则向来不屑与其来往。
那叛徒杀了门内数名看守长老,自藏经阁盗走功法无数,血流漂橹,实是百年来千机门第一大耻。
宗主师父已下令不惜代价追捕叛徒,只是商千言遁入魔域,其间凶险,不是一时就可以缉拿。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从那人的徒弟身上寻求突破。
把虞俭抓回去,严刑拷问,不怕没有叛徒的蛛丝马迹;再者也是表明态度,千机门与那叛徒割席断义,连那叛徒留下的徒弟也绝不留情面。
赵止戈正是猜到对方的打算,死不松口,才闹得双方谈判很不愉快。
虞俭不知其中弯弯绕绕,手指绞着衣角,被几方目光注视着,很是不自在。
他蜷曲着身子,极力把自己缩得更不起眼些,一双春眸早被吓得失去颜色,这时难看得连条落水狗都不如了。
凌霄看不上少年这般卑微做派,心里只觉得厌烦得很。
两方竟为了这么个东西吵得不可开交。
赵止戈也是榆木脑袋,何必为家里的私生子伤了和气。
但凌霄到底是求人的那方,最终还是先松了口。
抓人不成,姿态仍要做足。
双方争论半天,终于共同推举人选,在这关键时期监视虞俭行动。
赵止戈面上不显,心里松了口气,手持茶盏,墨瞳注视茶梗浮沉,隐约露出轻松之色。
赵简毕竟流着赵氏的血,平时顽劣些,这种时候到底向着家里。
凌霄也面含笑意,不再咄咄逼人,倒像是真来做客似的,这时做出主宾尽欢的态度。
千机门养育赵简十数年,不知生恩知养恩,相信他的小师弟会做出合适选择。
于是被兄长和师兄唤到门外的赵简,虽然面上一头雾水,却还是把这麻烦差事答应下来。
为了不伤到虞俭的伤手,赵简只好锁住自己的右手,用捆仙索和虞俭完好的左手连在一起。
惯用手被禁锢住,叫赵简这天才剑修也忍不住皱了眉。
虞俭见他不快,面上更是惶恐,畏畏缩缩道着歉,吸吸鼻子,眼眶倒是红了一圈。
凌霄耳力好,把少年念叨的话听了明白,心里更是看不起这娇气的废物。他想到赵简接下来要与其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