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大概是回想起之前自己以讹传讹的那些流言蜚语,面对虞俭的善意,她心里未必真的变了态度,只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在表面做足求人的姿态。
“虞俭……少爷,那就麻烦你把这些文书交给止戈少爷。”
她拿出一堆账册,里面记录的是这段时日以来两族超额的物资消耗。这时赵止戈正在和其他族内高层商讨接下的动向,少女也知道本来不该拿这些琐事烦他,可是营地剩余的资源所剩无几,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过得艰难。
少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帐内,虞俭怕冷,帐内便充盈灵气,暖玉铺张,几乎可用奢侈浪费形容。
但毕竟有求于人,再者说这些灵气暖玉都是赵止戈私物,少女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里难掩艳羡之意。
虞俭注意到她的眼神,心中一刺,知道自己除了浪费资源别无长处。他大概也猜得到少女为何找上他传信,毕竟这种报忧的事任谁做也落不到好,说不定还会被高层迁怒惹得一身腥。
可他不同,人活一张皮,虞俭连这层皮都是被别人施舍的,挨骂也便挨骂了。
于是少年又弯弯眉眼,笑如星辰,只说这事包在他身上。
等少女一走,虞俭便披上孟阑起给他的裘衣,衣里塞了暖玉,那账册也被他贴着心口仔细放好。
赵止戈的帐幕在营地最南,主帐在营地正中,两处要走一段距离。
帐外冷透了,大雾四起,时不时刮着冰粒。眼前白茫茫一片,少年不得不走的小心翼翼。路上冷清无比,往常总见两族弟子穿行,这时却不见旁人。
虞俭心里觉得奇怪,却到底什么也没怀疑,只想快些完成任务。
他也想为族里做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走了半路,仍不见人。
这时虞俭终于觉得事发古怪了,他左顾右盼,只知四周各处帐幕不约而同,门帘紧闭。
只有虞俭一人在外走着,少年心里觉得害怕,胸口通通直跳,脚下不禁加快速度。他自我安慰似的想道,毕竟周围有那两人的灵力屏障呢,这里就是秘境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