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又是爱慕对方到骨子里的乖狗狗。

“赵简、阿真哥哥,好巧啊……”虞俭卖乖笑着,圆碌碌的眼瞳在对方的身影撞入视线时熠熠生辉,眼里带着满目欢喜。

这般炽热的爱慕眼神极大取悦了赵简,那张春花秋月的艳丽面容极力掩着愉快,他轻咳一声,故作出不屑语气。

“巧什么,遇到你这种人晦气死了。”

赵简刚结束了宗门任务,南洲只是姑且落脚,谁知这么巧还能和虞俭撞上。

逛集市本只是他临时起意,若非分舵那些弟子说得绘声绘色,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那永结同心的花灯,真有这么神奇?

赵简手里还捏着花灯,可爱到有些夸张的兔子,躯干发着莹莹白光,和他倨傲冷漠的容貌不很相符。

见虞俭迟疑地盯着,赵简自己也觉得这花灯有些可笑他觉得客人最多的花灯摊许愿也必定最灵,排半天队挤进去,只剩这么几个可笑的造型。

兔子就兔子,管用就行。

他不由分说,把兔子灯塞进对方手里,又从牙缝冷哼几声。

“这种便宜货,和你正好相配。”

虞俭眼底冷漠,心里嫌弃,面上却还要高兴得要雀跃似的。

“谢谢阿真哥哥,哥哥最好了!”

他几乎要踮起脚在对方脸上献吻,可又面露羞涩似的犹豫着。

赵简等许久,也没等到脸上落下香吻,可他又自持身份,哪会求着让这小婊子亲。

四周人群渐多,虞俭后背被撞好几下,两人不得不随波逐流,肩并肩好不容易没被人群冲散。

赵简没得到吻,心头觉得可惜,但到底不会显在明面,只是冷着脸和虞俭在河堤边漫步。四周满是游人,他警惕着不叫对方走丢,却不肯主动伸出手哪怕牵住衣角。

他自傲地想,主动牵这骚货像什么话。

夜色已晚,深幽的河水却被点点花灯映得通红,像天边星宿坠落,成了地上一道银河。河堤边都是放花灯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手牵着手,注视着一盏盏寄托心愿花灯,缓缓顺流而下。

蠢透的兔子灯还被虞俭握在手里,赵简跟在他后面,不耐烦地催促道。

“喂,快点放了灯,早点回去。”

毕竟入了秋,夜里微凉,虞俭平日被师父抱惯了,出来也穿得单薄。

赵简自视甚高,哪肯让这浪蹄子穿自己的外袍。他催促着,叫对方赶紧放完了事,可那目光恨不得黏在兔子灯身上,想看虞俭到底会写谁的名字。

他高冷得目无旁骛的兄长?西洲那只连虞俭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狐狸?

总不能是灵峰上那个龟毛得要死的乖僻长老吧。

虞俭蹲在河边,注视着一盏盏寄托情谊的花灯,又看看自己手里洁白的兔子灯,迟迟不曾落笔。

他总觉得随便写个名字,会玷污河神,宁愿蹲着发呆,也不肯将就写点什么。

耳边笑声萦萦,转头看去是几位衣着秀气的女孩子,手牵手祈福,希望碰上如意郎君。

那些女孩笑得实在灿烂,比河里的灯花更加耀眼,虞俭羡慕地注视许久,自己唇边也染上笑意,终于叫等在身后的赵简失了耐心。

“喂,你快点写!笑得跟妓女似的,恶不恶心?”

妓女?

又是这个词。

虞俭的笑意骤然淡了,恍然大悟上次赵简果然不是为自己出头,只是维护家族脸面。但这次即便被骂妓女,他也没什么反应,总不能在这种节会上和赵简大打出手。

他也打不过。

赵简没了耐心,伸手抢过花灯,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写了他的名字。

“你也赶紧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