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点头,精神道:“想起来了,风鸢还替渊儿和你定了娃娃亲呢。等嫁到李家,怎么不是李家的丫头呢?”

这话李姝菀倒是第一次听洛佩说起,她怔愣住,似被洛佩的话搅乱了思绪,也犯起糊涂。

须臾,她不自觉轻轻蹙起眉心,问洛佩:“哥哥有娃娃亲么?何时的事?”

李姝菀自然没把洛佩口中“蒋家的丫头”当作自己,只当李奉渊自小和那不知是谁的”蒋家姑娘”定了多年的亲事。

洛佩点头道:“是啊,肚子里就定下了。”

张如听见两人的话越跑越偏,上前替李姝菀斟了杯,轻声道:“老夫人的糊涂话,小姐不必句句当真。还是快些用膳吧,待会儿就凉了。”

李姝菀听她提醒,缓缓松开眉心:“如姐说得是,是我犯傻了。”

她替洛佩舀了一小碗煮得软乎的米粥,暂时将这事抛之脑后:“先用饭吧,外祖母。凉了就不好吃了。”

洛佩点头:“好。”

随即她又不放心地认真道:“你同渊儿成婚的时候,可要请我去,我得替我家姑娘看着她的儿子成亲呢。”

李姝菀有些羞赧地抿起唇,听得耳朵根子都红了,但又怕拒绝洛佩伤了她的心,只好哄着道:“好,等哥哥成亲了,我定让他亲自将请帖送到您手里。”

洛佩这才满意。

079|(79)对峙

李姝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送出去,钓得一池子老泥鳅翻涌不止。

官兵收敛了贼子几十具尸体,今日这家去盘查一番,明日那家去搜问一遍。

没两日,就有二人战战兢兢地来到洛家的商会,主动向李姝菀让位请辞。

李姝菀面上假意挽留,奈何实在挽留不住,只好欣然答应。他人上午辞,下午她就换上了自己的人,片刻机会都不留。

刺杀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坚固的泥鳅窝烂了个洞,搅得人心惶惶。

最肥的老泥鳅恨得牙痒,按捺不住,终于现了身。

这日,又是雨天,细雨密密如青丝,如烟似雾罩着繁闹街市。

洛家商会的酒楼里,李姝菀坐在二楼,静静隔窗观雨。

屏风影绰,柳素在后面烹甜茶,温甜的茶香弥漫在室内,难得清闲。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随即敲门声响起,门外的侍童道:“小姐,丁老板来了。”

丁老板,丁晟,洛家商会的二把手。早年帮洛佩看铺子管织坊、收用能手,因办事得力,很受洛佩重用。

不过到老野心勃勃,趁洛佩年迈无力管顾,暗中敛了不少钱财。

李姝菀前年清账,发现他手中铺子的进账比其他同规模同地段的铺子少了足足四成,而洛家有十几间商铺都在他手里捏着。

这人不除,等再过上几年,洛家商会怕就得易名姓丁。

李姝菀正等着他来,她放下手中茶杯:“进。”

丁晟挺着大肚子进门,毫不客气将李姝菀前些日送给他的锦盒“砰”一声放在了她面前的桌案上。

盒面上沾染的血迹已凝固成了深黑色,盒中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腐臭味。

李姝菀没想到他竟还把这脑袋留着,此刻闻见这叫人恶心的味儿,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她拿起桌上的镇纸,将盒子推远,窗外的风灌进来,往里一吹,这才好受许多。

李姝菀抬眸看着丁晟,开口道:“丁老板可算来了,叫我好等。我还以为丁老板要做缩头乌龟,不闻不问呢。”

丁晟黑着脸在李姝菀对面坐下,冷笑一声:“李老板的人头都送到我的桌子上了,再不来,我怕李老板兴起,哪天提着无头尸体来凑一具全尸。”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