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兰真一愣,忙道:“或许初见如此,但是之后……”
“好了,”蒋愿轻舒一口气,止住宣兰真话头,“这样就很好。”
宣兰真睁着圆滚滚的杏眼看着蒋愿,突然明白了蒋愿的意思。
蒋愿略感愧疚,不敢看那双杏眼,转头盯着湖面,“一直维持下去,可以吗?”
宣兰真心底一涩,鼻头一酸,闷声闷气轻轻“嗯”了一声。
蒋愿想,他终究无法辜负顾衍芝,他的心那么小,只放得下一个人。
蒋愿与宣兰真沉默许久。
宣兰真收拾好情绪,揉揉眼角,“不说这些了,明天尘香举办马毬赛,你想去看吗?特别好玩热闹,正好放松下心情。”
宣兰真确如孩童一般纯粹,蒋愿心中感叹,脸颊绽出一个笑容,“当然想去。”
蒋愿与顾衍芝闹了一天别扭,二人都不愿意放下身段先低头,冷战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蒋愿换下宽袍大袖,挑了一身黑金劲装,准备前往马场。
“干什么去?”见蒋愿迈过门槛,顾衍芝终于忍不住开口。
蒋愿充耳不闻,顾衍芝快走几步,从背后抓住蒋愿的手腕,“问你话呢?”
蒋愿甩开顾衍芝,开了金口,“别管我。”
顾衍芝脸色瞬间变黑,拼命按耐住想发火的冲动。看着蒋愿远走的背影,顾衍芝面色变了又变,咬咬牙根,还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蒋愿身后坠了一个小尾巴,他也不理会,径自向跑马场走去。
一进跑马场,只见众军兵下属席地围坐,呼声震天,场上尘土飞杨,蹄声清脆,两队人马战得如火如荼。宣兰真与宣尘香分属两队,宣兰真一队白马,宣尘香一队黑马。
只见宣兰真一身鲜红窄袖袍,足蹬黑靴跨坐马上,一手拉缰绳,一手执鞠杖,猛地勒马回旋,疾风掣电闪过宣尘香,紧接着一个猴子捞月,重重击中七宝毬,毬若流星飒沓撞进球门。
场上欢呼阵阵,宣兰真扬起笑容,不经意间余光瞥到蒋愿,顿生欣喜,立刻骑马冲到蒋愿面前一跃而下,攥紧蒋愿肘弯,就把他向场中拉。
“你终于来了,快来玩玩。”
蒋愿也有些跃跃欲试,从前在静虚派,他与师兄妹们常常比试,师妹慕容璇更是打马毬的个中好手。思及此,蒋愿心情又低落下去,他对不起慕容璇,他是一个罪人。
不过蒋愿并未消沉很久,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他,他很快将不愉快抛到脑后。
宣兰真带蒋愿来到马厩,展示专门为他挑选的白马,“我替你留了最好的一匹马,你和我一队吧!”
“啊,人数必须平衡,”宣兰真仿佛刚刚注意到顾衍芝,“那顾少主就去另一队吧。”
顾衍芝不是傻子,隐隐意识到宣兰真在针对自己,但他还是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蒋愿牵着马来到赛场,宣兰真喋喋不休地向蒋愿介绍名贵白马的来历,诉说自己对这匹马的偏爱。顾衍芝默默跟着蒋愿,一言不发。宣尘香看了三人一眼,没有打招呼。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蒋愿拉紧缰绳,压低上身,飞驰冲撞,心中畅快淋漓,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肆意洒脱、抛却一切的感觉。
不同于蒋愿的自在张扬,顾衍芝气闷至极,他明显感觉到两队士兵的敌意,不论是白队还是黑队,都不会传球给他,有些人甚至故意甩杆挥向顾衍芝,幸好他灵巧躲过。
一炷香后宣兰真不敌宣尘香,丢失一球,一众军兵齐声欢呼,宣尘香挑衅大喊:“小叔叔,你们太弱了!”
宣兰真无所谓地笑笑,蒋愿却好斗性起,心想怎么能输给一个女人?蒋愿压低胸脯贴紧马背,左冲右突,眼睛死死盯着七宝毬,然而不一会儿,宣尘香在属下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