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愿后退两步,“不是这样的,衍芝,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宣兰真只是交易,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顾衍芝沉默,手中掐得更紧,蒋愿吃痛道:“衍芝,你理智一点,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让我摆脱炉鼎体质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你可不可以谅解……”
顾衍芝下颌线收紧,他松开蒋愿,“收拾东西,我们离开俪珠岛。”
蒋愿正揉捏被攥得通红的手腕,他本以为如从前一样,搬出炉鼎之说,寥寥几句就能安抚好顾衍芝,却不想这回他不吃这套。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顾衍芝仿佛脱缰野马,蒋愿无法再“驯服”他。
蒋愿宛如听到晴天霹雳,他猛得抬头,双眼圆睁,“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们离开俪珠岛,我帮你去找雪玉带,摆脱炉鼎不只有一种方法。”
“我不要!”蒋愿厉声大喊,作为炉鼎的一时一刻,他都无法再忍受。希望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舍近求远?
“我永远都不要再回静虚派!”
“我一个人去。”
“那我呢?你让我去哪?岛外都是追捕我们的人,我们逃到哪儿去?要是被他们抓到,我还不如在俪珠岛!”
正如蒋愿所说,岛外根本没有二人立锥之地,顾衍芝抿唇不语,脸色发白。他根本没有周详的计划,只是凭本能想带蒋愿离开。
“你打得过谢夷铮吗?你找到雪玉带又要多久?我告诉你顾衍芝,这炉鼎我当够了,这破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
被蒋愿的叫声激得额角一跳,又被蒋愿质疑,顾衍芝自尊心发作,忍不住提高音调,“够了!凭什么总是我迁就你,凭什么让我一次次看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知不知道,我嫉妒得快死了,一把妒火烧得我扭曲,变得不像我自己,我受够了!”
“蒋愿,你总让我体谅你,你有体谅过我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顾衍芝,到底是谁自私!你明知道我心心念念想要摆脱炉鼎之躯,还如此阻拦我。你是不是不想我变回正常人?炉鼎肏得很爽吧,你第一次肏我,不也是趁我发情,我有同意吗?你……”
“别说了,别说了,”顾衍芝脸色越来越苍白,“别说了,求你,求你……”
蒋愿对他的恶意揣度,仿佛一把把刀将他割得遍体鳞伤,此刻他感觉离蒋愿好远好远。
顾衍芝白皙的额角冒出大滴汗水,身体颤抖不止,一时间憔悴无比,像衰败的百合花。蒋愿一腔恼火被扑灭,心疼一点点泛上来,渐渐息声,不再说些恶言恶语刺伤他。
但蒋愿不想低头亦不肯让步,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蒋愿瞪着顾衍芝,冷冷抛下一句:“我不会放弃,你别管我,早点接受事实,对我们都有好处。”说罢走出屋内。
蒋愿不想再争吵,不想在恼怒中口无遮拦,说出无可挽回的话,此刻彼此都需要冷静,于是蒋愿离开,留顾衍芝独自挣扎。
顾衍芝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捂着双眼,他想起从很久以前,他的眼神就追随着蒋愿,他爱他的杀伐果决,爱他的倔强不悔,从不回头,这正是顾衍芝没有的。
父亲替顾衍芝安排好了一切,无形中顾衍芝变得优柔寡断,蒋愿拥有的正是他缺少的,他不可遏制地被蒋愿吸引。
但是当这份果决滑向冷酷,顾衍芝感受到了刺骨的痛楚,他仿佛捧着一团火,因为温暖不愿意放手,却已经被深深灼伤。
心意
“别喂了,我的锦鲤都快被你撑死了。”
宣兰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蒋愿低头看看手中的饵食,充耳不闻,一股脑儿全扔进了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