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掩护下,突破蒋愿又进一球。一众士兵呐喊:“将军!将军!”疯狂地将盔甲上缀着的红缨抛进场内。
蒋愿背后的兵痞子长“吁”一声,“新来的,会不会玩?”
汗水蜇疼蒋愿眼睛,他用袖口一抹,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顾衍芝远远望向蒋愿,一时失神,仿若看到多年前那不羁狂放的少年。历经谢氏与顾沧澜的折磨与淫辱,蒋愿的骄傲与气性被生生轧碎,可此刻,它们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
顾衍芝想,他见过蒋愿无数个难堪、赤裸、淫乱的时刻,见过他丧失尊严、摇尾乞怜的曾经,那么,是否他就代表了过去不堪的日子蒋愿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过往。
是否他的存在让蒋愿如梗在咽,他是顾沧澜儿子的事实、他与顾沧澜相似的面容,时时刻刻提醒着蒋愿过去的噩梦。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蒋愿想要涅槃重生,那么蒋愿必然会毫不犹豫抛弃他。
顾衍芝一阵心悸,咬牙攥紧手中缰绳,脑中一片空白,驱马冲向蒋愿,他顾不得还在赛场,蒋愿的冷漠折磨着他,他再也无法忍受患得患失的心境,他想论个明白。
然而宣兰真却以为顾衍芝想抢球,猛然横闯冲出拦截顾衍芝。
顾衍芝根本没有看清来人,惊慌之下紧急勒马停蹄。就在此刻,突变陡生,只见顾衍芝上身后仰,不由自主扬手,鞠杖狠狠敲在宣兰真马匹眼部,马匹受惊,前蹄高扬,一下将宣兰真翻下了马鞍!
宣兰真反应迅速,立刻抱紧头部,蜷缩身体,却已然来不及,下落的马蹄狠狠踩向宣兰真脚踝。只听一声脆响,宣兰真的左脚足踝扭曲出诡异的弧度。
宣尘香急得冒眼泪,大吼:“停!停!”其他飞奔的马匹很有可能再次重伤宣兰真。
蒋愿见状立即翻身下鞍,宣尘香与其军兵也下马围来,唯有顾衍芝,依旧居高临下地骑在马背上,冷漠地看着眼前一幕。
宣兰真满头豆大的汗珠,唇无血色,一身黄土,无法动弹,娇俏的面容也显得灰败。
蒋愿蹲下身查看宣兰真的情况,“还能站起来吗?”
宣尘香急道:“站什么站,来人!赶紧拿担架!小叔叔,你感觉哪儿疼?”
宣兰真费劲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宣尘香的属下吵吵嚷嚷,有人将矛头指向顾衍芝,“喂!你伤了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给我下来!”“下来!道歉!”“跪着道歉!”
众人被煽动,他们本就是宣家的仆从属下,自然偏向主家。顾衍芝目光缓缓从他们脸上滑过,喊得欢的恰好是刚刚在赛场上给他使绊子的人。
宣尘香一众属下瞬间噤声,顾衍芝眼神太过冷冽,同时释放出的灵力威压,令他们难受害怕。
区区蝼蚁,也配叫嚣?顾衍芝身为泽沧派掌门独子,自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被宣兰真针对也就罢了,如今几只小虫子也敢爬到他头上撒野,他从未受过这等闲气,一瞬间心中涌上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