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了30万剩下的去哪了?

“亭亭!”堂姐抓住他的手腕,“跃国是一时糊涂,他这个年龄再出去根本找不到这个薪资水平的工作了那些材料绝对达标!我们有检测报告…”

“姐!”虞亭甩开她的手,“现在不是达不达标的问题。”

黎跃国揉了把脸,指节在太阳穴上压出几道红痕:“小亭,这钱对段总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我们家…你姐这些年没工作,黎赫还要上学,现在房贷每个月还要还一万二。”

虞亭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他记得堂姐家这套学区房,是当年为了黎赫高考特意换的。

虞亭深深吸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餐桌上:“这钱我先补给你,工作…还是另外找吧。”

餐厅的顶灯在银行卡上投下一圈反光,虞亭道:“回竞公司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你要是不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他收购了元建。”

堂姐家的餐桌上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厨房水龙头滴水的声响。虞亭看着那张卡,轻声道:“我这实在没法跟他开口。”

黎跃国盯着银行卡,突然嗤笑一声。他粗糙的手指按在卡上,猛地推了回来:“虞教授现在出手真阔绰啊?”

“跃国!”虞婕急忙按住丈夫的手臂。

“我说错了吗?当初你打工添补他读书,现在呢,”黎跃国霍然起身,椅子腿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现在人家身份不一般了,连襟之间帮个忙都推三阻四,七十多万在段氏算个屁!!”

虞亭还未来得及解释,银行卡就被狠狠拍回他胸口。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被黎跃国一把拽住手腕往外拖。

“跃国!你干什么!”虞婕的惊叫被摔门的巨响截断。

虞亭踉跄着被推出门外,右手下意识撑在门框上。防盗门“砰”地一声,他听见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剧痛迟了半秒才袭来。虞亭站在楼道昏暗的声控灯下,看着无名指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虞亭没停,转身朝电梯间走去,用另外一只手按了电梯。

电梯下到一楼,虞亭身上不自控地出了一层冷汗,他靠在一旁,用左手别扭地掏出手机,给段回竞打过去了电话

“这么快?那我现在出门,外面冷,你先在楼上等着,我给你打电话再下来。”

虞亭尽量正常地“嗯”了声。

疼,手好疼。

寒冬腊月,挡风玻璃上结着一层薄霜。段回竞狠踩油门,越野车在结冰的路面上甩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再坚持十分钟。”他声音发紧,余光瞥见虞亭右手无力地垂在腿间。鲜血顺着扭曲的指节滴落,在真皮座椅上积成一小滩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