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专注地涂了片刻,身边突然传出声音来:“师尊?”

这声音很含糊,语气里也没多少力气,说话的人仿佛没睡醒似的。

钟隐月吓了一跳,一转头,就见沈怅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不过他双眼迷离,瞧着是没醒多久。

“吓我一跳。”钟隐月拍拍自己心口,松了口气说,“你怎么醒了?这药中有灵气,理应抚人心神,不会多痛才是。”

“确实不痛,只是师尊一拉我,我就醒了。”沈怅雪没什么力气地轻声说,“被强拉硬拽地拖走杀过,又总是频频午夜梦回,便十分害怕在梦中被人突然拉一下。”

听了这话,钟隐月一蹙眉:“经常梦到么?”

沈怅雪点点头。

钟隐月心疼极了。他伸手,摸着沈怅雪的额头,轻抚了几下。

“我一会儿就去别的长老屋中看看,借些安神的灵香来。”钟隐月说,“不怕,有我在。”

沈怅雪朝他笑笑,又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劫后余生的一声叹息。

钟隐月忽然确信了,他刚刚的确是又梦到了那时被抽骨剥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