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得像要死了似的,半晌才停下来。

耿明机松开捂嘴的手,见掌心里有一滩血。

那是他方才咳出来的。

他视线里忽然有些晕眩,模糊,耳边又响起咯咯的笑声。耿明机顿觉有些不好,他回过身,眯起眼,努力摒开视线里的重影与雾气,试图看清那他想看清的人。

上玄掌门站在天决门的观座上,阴沉着脸望着他。

耿明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遥遥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失望。

日落西山后,夜落帷幕,月挂枝头。

沈怅雪身上虽没受多少伤,但也并不是全然无事。

钟隐月帮他运转好体内灵气,稳住了金丹。做完这些,沈怅雪就彻底睁不开眼了,钟隐月又把他扶到自己的卧榻上,让他睡下了。

沈怅雪睡了半个下午。这会儿夜深人静,钟隐月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药箱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掀开了些被子,把沈怅雪一只受了伤的手臂从被子里慢慢拉了出来。

白忍冬没在比武中击中他,但在闪躲间,沈怅雪也被划到了。

他这只手上留下了两三道口子。长短深浅不一,其中有一道深的都能看见骨头了。

钟隐月瞧着就痛。他细细摸了一会儿沈怅雪的胳膊,打量了片刻伤口,就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腿上,从药箱里取出灵药来,慢慢地涂抹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