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敲了师父的房门，果不其然得到的依然是师父的沉默。

还在生气吗......

我顿感有些棘手，记忆中的师父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哄过。

想着又不能破门而入，便只能在门外无奈地坐下。我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师父肯定知道我在门外，就看他什么时候愿意理我了。

我在门外打坐至深夜，感到有些疲惫之后便迷迷糊糊地靠着门睡过去了。

梦里的姬昭依旧是那副厌世的模样。

只是在知道姬昭有活过来的可能性之后，再看他时我的心里便多了一丝复杂。

“我不想去。”姬昭说完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我皱眉看着他顶着我的脸做出的举动，冷哼一声，“孩子气。”

“不想去也得去。”系统有些无语，“你师父传唤你，你敢不去？”

“那不是我师父。”姬昭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每次见他，我都要被他盯得心里发憷。”

“哈？你还会心虚？”系统的语气有些嘲讽，“你在戚飞舟面前不是很会演吗？”

姬昭沉默许久，终于把自己从被子里拉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系统：“他为什么要找我，你不是说他已经是不闭关不行了吗？”

“不过是在死撑罢了。”系统有些不屑。

闭关？我凝神思索，师父闭关是半年前的事，所以现在的时间点是半年前？

“他突破分神进阶到合体，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竟能让他剑心不稳？”

“他一个攻一，我巴不得他好好的。”系统有些咬牙切齿，“他修为太高，以至于晋升的时候，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竟让他看到一眼我同这个世界的牵连。”

“就那一眼，让他的剑心差点分崩离析。”

姬昭若有所思，“修为高深的人在晋升时确实有可能会窥见一丝天道之意......但我想，你是故意让他看见的吧？”

系统当即辩解，“我有心遮掩他的认知，他非要和我对着干，可我为了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已经耗掉不少能量了，反正突破我的认知屏障是迟早的事，那我不如提前给他一点惩罚。”

什么......果然是系统动的手脚吗？我冷笑一声，早该想到的。

“你说的是人话吗？”姬昭的表情有一丝复杂，“为什么所有人非得按着你的剧本走？”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系统有些生气。

“你......”姬昭欲言又止，“你真的把我当同伴吗？”

“我们当然是同伴啊！”系统对姬昭的问题感到不解，“你担心晏关发现你？放心吧，他没办法的。”

“嗯。”姬昭垂下眸子，我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屋子里的谈话告一段落，我像个幽魂一般一路跟着姬昭，随他去了师父住的院子。走到院门前，我见姬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踏进了院子，站在屋门外拱手道：“弟子方景焕拜见师父。”

“进来。”屋子里传来的是师父冷淡的声音。

姬昭神色自若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银发素衣，冰肌雪骨，师父正站在桌前发呆，听见姬昭进来，便抬了那浓墨的黑眸看去，那眼里没什么情绪，好似千年的积雪，但又因为眉眼的殊色而多了一份冷艳。桌子上放了一卷画轴，一旁还有未干的朱笔，似乎是主人刚泼墨画了画。

“不知师父传唤弟子是所为何事？”姬昭眼神没敢乱放，只有我靠近了书桌，明目张胆地朝那画轴看去。

那画轴上还覆了一张宣纸，拿镇纸压着，将大半个画面遮住。只是露出来的一角，我看见了绝不会认错的一张脸。

那是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