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坐在虞俭曾经喜欢躺在上面午憩的竹椅上,头顶竹影斑驳,他抬头从竹叶的瑕隙里窥视着蓝天,碧波如洗,西洲常年多雨,这几天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剑修无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
十二岁那年,虞俭身世逢变,正是他处境最差的一年。厨房看人下菜,不肯给他半点吃食,他饿极了,只好去偷。各院防他得紧,他没得吃了,把手伸到供奉祖宗的祠堂里。
被发现时,他狼狈地往嘴里塞着东西,快噎死了,连脸颊也高高鼓起。但即便有人来了,他还是没停,直到把嘴里的东西胡乱咽下去,才来得及捂住那张小脸,终于察觉些礼义廉耻似的,从脖子羞红到脸颊。
赵止戈问他知错否,虞俭迟疑片刻,没答话。
供桌上又摆满新的瓜果贡品,他罚他跪祠堂,锁门饿了他两天。
虞俭或许是真的怕了,第三天仆人替他开门时,他饿得站也站不起来,桌上的食物一点也没碰过。
赵止戈坐在竹椅上,眉色哀泣,眼角又落了泪。
他那时在想什么?
或许自己依稀察觉了他的处境,只是满不在乎,觉得他吊着一条贱命苟活也就罢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在乎所谓的规矩,不过是那时被孟阑起压一头心怀不甘,把气撒在无辜稚童身上。
那天从祠堂放出来,虞俭乖得要命。
他牵着自己的手,虞俭乖的时候又乖到骨子里,眼里半点怨恨也无,只是傻乎乎、甜甜地对自己笑。那时自己想,他的弟弟吓一吓就这么听话,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他罚他的目的,只是想叫虞俭知道,他要是饿了就找自己,只要听话,什么都可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