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清醒。

凤凰阁四面洞开,笼在壁上的纱幔被风掀开,飘飞如舞。

夜风森寒,烛火一晃便熄灭,地龙弥散的暖意眨眼就被卷出屋舍,凤凰木的香气却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拥挤满屋。

恒忘泱真气流转身侧,环手强按着她剧烈抽搐的身体,明知道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是不愿意放弃。

恒息营能留记号,他怎么就不行?

他下巴抵在她额上,慢吞吞一招手。

架在外室的乌柄长刀自行飞出鞘,倏然而入,穿透横在屋内的屏风,伴着绢丝木屑落在床榻前,定界、展域一气呵成。

昏暗的室内,猩红的光像是涌地泉般自刀柄之上喷薄而出,霎时便将整个屋子笼罩在内,显得更有种地狱般的可怖,无数刀的虚影在红光中隐现,而那弥漫于空的香气在此也有了具体形态,变成密密麻麻的刀的残片。

呼吸与花香气相融,心跳与刀振声共和。

借着刀域的加持,恒忘泱手掌扣住她的后腰,源源不断地将真气灌入她的体内。

这气也带着隐约的刀的锐意,仿佛铁器在火上精锻溅出的金芒,但比起真元与内力已经要好很多,至少通行时不会割伤经脉。

她气海藏不住气,无法形成自我保护,周天经脉又被恒息营的真元阻断,丹田中发生的任何碰撞都是实打实与血肉相触他当然不可能把恒息营已经扎根的真元拔出来,也不能强行插入进去,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真气,反复冲刷她的经脉,叫她里里外外都熟悉他的气息,直到不会再抵触为止。

招秀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汗流得很多,精疲力竭般靠在他怀里,好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即便恒忘泱吻她都安安静静。

低头只见她眉皱着,神情憔悴,脸蛋梨花带雨,可怜又可爱。

恒忘泱难免要温和一些,忍着没继续逗弄她,只是贴着她的唇,轻声道:“还疼吗?”

沾满细碎泪花的睫毛倏忽撑开,仿佛蝴蝶振开美丽又脆弱的蝶翼,然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却充满了怨毒。

她恨死他了!

身体内外服服帖帖,骨子里那腔精神却依然独立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