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这件事,他从前不在意,甚至大学时期,为了减轻身上的学生气,故意戴上老成的眼镜。
此刻,听着女孩娇声斥责,眼皮直跳,胸腔喘不上气地发闷,有些恼羞成怒,冷笑嘲讽:“你年龄都算不清楚,还知道骗婚?”
他怎么就半只脚入土了,荒唐至极。
谢行莺扯来薄被,裹在身上,一蹦一跳地逃远了,笨拙滑稽,像甜栗子馅料的春卷,努嘴强调:“当然是骗婚,我还喊你顾叔叔呢,不要脸,谁会和一个叔叔辈的人结婚!”
她小碎步前行,目标是床尾的拖鞋,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被一只劲瘦手臂揽腰勾回去。
顾曳洲呼吸缓了缓,轻声否认,“顾峭,不是我的侄子,他该喊我哥。”
他不想对她隐瞒顾家的情况,哪怕是一桩丑闻。
谢行莺听不懂,理不清其中龌龊,顾峭不喜欢顾家,高中时,也很少跟她提及家人。
象征性思考了会,吹起一撮刘海,翘睫扑闪,盯他的目光清澈透亮,语气不在意:“那又怎么样,要我也喊你哥哥吗,你想得美!”
她得出谬论,反倒骄矜起来,单手叉腰,竖起一只手指,摇头晃脑:“想都不要想,我”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捞腰打断,身体骤然悬空,吓得她扬声尖叫,转眼就被抛回床上。
顾曳洲不欲同她争辩了,毫无意义,幺蛾子精最擅长的事是胡搅蛮缠。
从衣柜取出一个包装袋,印着奢侈品牌的lg,递给她,言简意赅道,“穿好,吃饭,下午学校还有课,我送你上学。”
排课表是从徐洄生那里问到的。
谢行莺撑身趴起来,双腿裹在被子里,不满骨碌,表达愤怒,简直不敢相信,扭头怒吼:“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啊!”
得知被强奸,她也只是哭闹,关心学业,反倒骂他恶毒,顾曳洲气笑了,掐着女孩腰身拖回来,点头故意道:“你刚才说得对,你还小,所以要好好读书。”
“不要!别碰我,我不去学校,”谢行莺慌张惊叫,在他臂弯里拼命挣扎,双手挠动,脑袋后仰,眼泪滑到鬓角,一副天塌了的可怜模样。
哪里像一个步入大学的成年人。
“你希望出道后被挖出逃课的黑历史吗,”顾曳洲想掰正她长歪的个性,威胁着提醒,见她咬唇不顶嘴了,才离开房间。
关门的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在养孩子。
裙子是上次两人遇到暴风雨,顾曳洲买的,没等送回别墅,就目睹她风风火火地离开。
款式涉及他的知识盲区,全凭导购推荐。
等谢行莺穿戴洗漱好,走到餐厅,顾曳洲定定看着她,抿下一口茶,喉结滚动,含蓄说着:“很适合你。”
不是客套话,裙子设计精致,剪裁利落,很衬她的姣好身材,奶油色的小褶边又显俏皮,即便没戴珠宝,仅凭五官就极其耀眼,像个珠光宝气的洋娃娃。
听见夸奖,谢行莺更加得意,嘴角翘得高高的,指尖挑着蝴蝶结丝带,娇哼道:“不!衣服丑,是莺莺好看。”
拉开餐椅,坦荡入座,面前的午餐却寡淡得倒胃口,顾曳洲讲究效率,习惯性吃冷食,少盐少油,不在乎口味。
谢行莺龇了下小白牙,将瓷盘推远了,嫌弃吐舌:“不想吃。”
顾曳洲放下银叉,皱眉不悦:“怎么还挑食呢。”
越接触,越发现她身上缺点密集,这显然是家长的失职,他对谢家商业上的作风致谢不敏,没料到,家教也如此不堪。
长指拨回瓷盘,认真道:“这些对身体好,少吃垃圾食物。”
谢行莺推开他的手,别过头,抱臂靠着椅背,口吻娇蛮刻薄:“不吃,你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