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凭什么管我,啰嗦老男人!”

刀叉碰击瓷器的声音突兀冰冷,顾曳洲切下一小块羊排,肉质鲜嫩,并未加工,还保留着原始的味道。

递到她嘴边,不容置喙:“吃。”

银叉的冷光掠过骨节,并不精巧,反而粗硬,筋骨分明,透着一股力量感。

顾曳洲冷下脸时,气势很是凌厉,谢行莺嗫嚅着唇,不敢硬碰硬,又念起他啰嗦时的温柔了。

就着他的手,咬下羊排,委屈鼓着嘴,乖乖嚼碎了吞咽。

见她听话,顾曳洲眉头松开,还想再喂一块时,桌角精放的手机蓦地震动,他看一眼,起身站到窗前接通,背对谢行莺。

面容严肃,用外语简单交流两句,转身就朝外走,午餐都不吃了,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行过拐角时,阔步向前的男人突地转身,谢行莺正双手扒着椅背,探头目送,被抓个正着。

杏眸惊愕地瞪圆,湿漉漉,像只娇怯的小动物,顾曳洲顿时心软,放下手机,无声地朝她做口型:乖乖吃饭。

乖乖吃饭?吃个屁。

谢行莺见他身影消失,嫌恶端起餐盘,一股脑儿倒进垃圾桶,一字一顿咒骂着:“王八蛋,顾曳洲。”

心里冒起恶毒计谋,双手缩在胸前,敛着小碎步溜回房间。

a4纸散了一地,像大片雪花,她伏在床边,随意抓起几张,恰巧就是书写着顾曳洲资料的内容。

谢行莺跟随肌肉记忆,哼着儿歌,轻车熟路地叠出一个纸弓弩。

插上纸做的箭,又悄咪咪来到顾曳洲参与视频会议的书房。

上一次在别墅里,谢行莺也是趁他开会时使坏,被逮住并狠狠教训了。

偏她最不吃记性。

当然也是因为想不到其他的报复手段。

推开门缝,谢行莺双手抱膝地蹲下去,纸弓弩往上抬,屏住呼吸,对准顾曳洲后颈,连射好几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