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放肆!……竟然说这样的话?你……我要”我差点就说出来“我要把你拉出去暴打五十大板”这句话,但是终于还是忍住了。这句话我经常用来教训我宫里的人以吓吓他们。

“你什么你?你想怎样?”他冷冷地反问。

我看着他,鼓着腮帮子不说话。我想,总有一天让他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把他捏在手心里捏扁了,踩在脚下踩碎了。

我又坐回去,把腿放到栏杆上,然后倚着柱子望天排遣抑郁。丝毫没有看到衣服上都被雨水和灰尘弄脏了。其实就算我看到也没什么用,我从来都是不留心到底干不干净的。我也没有注意,那男子此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这副样子,又是惊讶兼无奈更兼嘲讽的神色。

外面的雨终于小了下来,渐渐地转成了蒙蒙细雨,这样的雨打在身上也毫无所觉。艄公站起来,说可以走了,我赶紧从栏杆上爬下来。刚才坐了这么长时间,我几乎都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坐得我浑身都酸疼。我站在那儿活动活动筋骨,小衡走过来帮我拍,我一看,才发现身上都弄脏了。

那艄公又对那男子说了几句,大概是问他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不要钱,现在这湖上并没有其他船,而雨还没停。那男子很快地看了我一眼,神色间很是犹豫。我“哼”了一声儿,就往前走去,小衡跟在后面。

我一边走一边道,这人要是还敢白花钱上我们雇的船,那就太也不要脸了,他若是上来了,我是万万不会让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曾是烟雨当年事【三】

我们淋着蒙蒙细雨上了小船,艄公已经穿好了蓑衣,在船头等着。进到篷子里去以后,听见艄公在船头喊那男子进来。

我没有想到他竟真的上了船,这可是我花钱雇的船!他道貌岸然地轻轻一跃就踩在船上,小船晃了几晃,他就往篷子这边走,好像是要进来。我可不能让这人进来,就让他在外面淋雨好了。

“无赖,你敢进来试试?”我在船舱中,堵在门口,冷冷地道。

他倒真的站定,也针锋相对:“凭什么我不能进去?这船是你的?”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嘲讽的说,雨丝打在他头上、脸上,他眼睛不能全睁开,只是微微挤着眼,挤着眉,那样子却分外好看。

我压住这不知因何而起的怪想法,说:“这船是我雇来的,我爱让谁进就让谁进。”

他看着我冷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脚步轻快地一弯腰进到篷子里来。

我吃了一惊,他竟然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还进得这样理所当然,真是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身材很高,进来之后感觉就像是迎面扑进来一个黑柱子一般,他把腰弯的很低,而我正好挤在门口,他以弯腰,那脸就几乎贴到我的脸上。我何曾和陌生男子如此贴近过,当下急得脸一红,骂一声“呸!不要脸”,就立刻退回到舱中,守在桌前。

那人很快地就盘腿坐下来。我看他盘腿而坐的姿势和我们南方人不同,明显是北方那些人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