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一个清瘦高大身影从屋里走出来,我们抬头看去,见是一个中年男子,当是这个女孩的爹爹。那便说的是郎中了。这郎中也是个苗族打扮的人,面容黄瘦,蓄着中原样式的胡须,见了我们,神色微微一震,但是很快平静下来。

“爹爹,我……我今日给您带来了个病人……”女孩儿有些敬畏地道,“您不要怪我,这位姐姐着实伤得厉害,我看她……多半是不成了,您快给看看吧!”

这郎中瞪了女孩儿一眼,倒也不多说,打量了靳青一眼,就直接坐到床边开始给靳青把脉。李承汜也走到跟前,站在那儿。

我们终于都松了口气,方才见这郎中的面色似有不善,都以为是个怪人,总怕他不给靳青医治。如今他没说什么话就开始号起脉来,当下都放了心。一时之间,屋内的人都静悄悄的,连郎中的妻子和女儿也都站在旁边,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忙活。

过了半晌,郎中终于把靳青的袖子捋下来,看了李承汜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很纯正的晋国话:“把她抱到内间去。”

郎中的妻子听了这话,很意外地看了李承汜一眼,又看了看郎中。李承汜抱起了靳青,转过身,郎中妻子就领着他进到了里间。那郎中就吩咐女儿打水,然后自己洗了手,去到旁边的一个很不起眼的柜子边拿了几个小瓶子,然后也走了进去。我和阿莫对望一眼,阿莫点头道:“这郎中看上去靠得住,听口音是你们晋国的人。”

我也放了心,心想,这南疆小小山村,居然还能碰到晋国人,这人一口纯正晋国话,听他女儿说话,也会晋国的话,多半是从她爹爹处学来的。

我们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似乎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女孩招呼我们坐下,一边询问我们这些人另外的有没有安置。李承汜早就打发他们各自找人家借宿去了,跟来的只有我们。正在那儿坐着,就看见李承汜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我赶紧问他。

他终于看我一眼,满眼都是担忧的神色,低下头没说什么。

郎中妻子这时候从里面出来,对着我就用南诏口味很重的话招呼道:“小姑娘,过来。”

“我?”

“不是你还有谁,快进来帮忙!”

我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李承汜。李承汜望着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低了一回头,终于说:“你……进去帮一下,她需要换药,我……我不方便。”

他脸上出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恳求的神色,仿佛向我展现了他从未有过的无助。我心下一软,鼻头也有些发酸,点点头,就要走过去,他又扶住我肩膀,柔声嘱咐道:“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说着,跟那妇人走去,回头还看见他很牵挂地望着我进去。

我跟着那妇人进了去,当先就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混着竹叶的气味和草药的气味。当中垂挂着一张竹帘,从竹帘中透出里面昏黄的烛光。掀帘进去,屋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几,一小圆桌,窗前摆着一盆不知名的什么花。靳青就躺在床上,仍是昏迷未醒,但是却只剩了中衣,显然李承汜在这里的时候给她脱去了外面的所有衣服。

妇人领我坐在床前,对郎中点点头,郎中就用一黑布绑在眼前,两眼什么都看不见。妇人动手将靳青的上衣全脱了,我惊得愣在那里。

虽然我也十七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另一个女人赤条条的在我面前。靳青比我大,发育的也明显比我丰满。她那身体这样暴露地呈现在我面前,烛光之下,肤色更显白皙,透着粉嫩的红,简直吹弹可破,我一下子红了脸,禁不住闭了闭眼。

“呀,这小姑娘,还害羞么?都是女人家,有么子好害羞红脸的哟!快过来帮一下!”妇人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