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再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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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莺睡醒了,身边空空如也,她赤脚跑下床,看见卧室门开着,微张着嘴,露出一瞬间的窃喜,迅速朝外跑。
来到长廊尽头时,撞上坚硬高大的身躯,她吃痛“哎呀”了声,捂着额头,看见面无表情的谢怀瑾。
也不奇怪,仅仅失望了下,就低头小声问道:“我们现在就”
话没说完,脖子就被掌心掐紧,天旋地转后,谢行莺被压到冰冷的墙面,脊骨顿时撞出钝痛,同时感受到不断收紧的手劲,窒息扑面而来。
脸颊蔓延出失血的苍白,她杏眸瞪大,眼泪哗得淌下来,真切体会到死亡的威胁,用力踮着脚,喉咙不断嚅动,“呃啊”求饶。
谢怀瑾目睹她的痛苦,却无动于衷,这双猩红冷血的瞳珠里,似乎真的存在杀意。
事发太突然,谢行莺大脑一片茫然,呼吸浅薄地快随风消散,隐隐翻起眼白,她却还在努力伸手碰他,伴随哭哼。
惊愕和害怕占据了心神,甚至来不及生出仇恨,以至于在此时,还本能地想向哥哥寻求庇护。
在她即将昏迷的前一刻,谢怀瑾才终于松手,大梦初醒般,颤抖地跪下,接住疲软滑下去的谢行莺。
他红着眼,用力抱紧了,喘息声粗得仿佛比她还难以呼吸,不断重复着,形容疯癫:“小莺.......永远不要背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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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曲折玉早早在大厅里等候,端着杯咖啡,小喝一口,桃花眼瞥向屏幕资料,尽可能地了解银海萧家。
萧家在银海的尊贵非比寻常,早在民国,就坐稳了商业龙首,后来沉寂了一段时间,近些年又有崛起之姿。
她首次打交道,不得不用心准备。
谢怀瑾的离开,仿佛传递了某种讯号,谢春秋将曲折玉留作后手,揠苗助长地将她推入上流阶级。
她一个人摸索着经验,周旋在一群心怀鬼胎的人中间,越发得心应手。
远远得,她看见两人结伴前来,立即起身,主动迎了一步,随后眉头皱起,探究地看向两人。
谢行莺同谢怀瑾十指紧扣,寸步不离黏着他,脸颊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时不时抖颤着睫毛,扭头看他脸色,带着畏惧。
虽说谢行莺以前也是这副黏人模样,可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甚至见到自己,也仅仅扫了眼,就垂下脑袋,全无以前那股咋咋呼呼的敌意,就像......
就像生命力被抽空了,沦为精致死板的人偶。
上一秒:他不敢再信她了
下一秒:小莺永远不要背叛哥哥
204|201.到达银海市
谢行莺紧步跟在谢怀瑾身旁,在头等舱坐下,掏出镜子,小心翼翼地调整脖子上的绸缎chocker,用来遮住掐痕。
皮肉白皙得宛如雪泥,淤青显得格外刺眼,谢行莺左看看,右看看,眼圈越来越红,委屈地直撅嘴。
“怨哥哥吗?”
谢怀瑾贴近,突然问道,掌心包裹住她拿镜柄的手,体温冷,声音更冷。
谢行莺打了个哆嗦,喉咙一紧,窒息感仿佛重现,身体僵住了,下意识哽咽讨好:“呜......呜呜不怨......是小莺的错......小莺不该偷偷跑出房间......”
她不清楚黑卡已经暴露,只以为是偷跑的心思被发现了,看见他不说话,心脏跳得厉害。
从前敢耍脾气,是仗着哥哥的宠爱,可是现在,她怕了,怕谢怀瑾真的杀了她。
沉默传递出恐怖的气压,笼罩在这片区域里,谢行莺不懂,无措得快哭出声。
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