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设计简约低调,陈设整洁,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绝不会是谢行莺的房间。

她不敢置信地拍拍脸,原本还困倦着,瞬间清醒,余光瞥见胸口,恍惚低头,裸体曝光在视野里,从头到脚,一丝不挂。

下一刻,她爆发了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叫。

“啊”

隔壁书房,顾曳洲听见声音,颇为无奈地叹口气,放下钢笔,揉揉眉心,起身时拿起手边的一叠a4纸。

刚走到卧室,枕头就迎面飞来,他预料之中地偏身躲开,语气尽量柔和:“你先冷静下来,昨晚的事,我会负责。”

他低估了对面的脾气,谢行莺用鸭子坐的姿势蹬视他,眼圈通红,抽抽鼻子,还没说话就嚎啕大哭,完全听不进道理:“呜啊......呜呜......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她是心性稚嫩,却不是毫无经验的小孩子,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可没人教过她如何处理,于是只会哭闹。

顾曳洲站在几步外,耐心没打断,理解地给予她宣泄情绪的时间,半晌,才走到床沿,抽一张面巾纸,给哭成小花猫的她擦脸。

“杀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谢行莺骨碌挣扎,指甲在他手背划下泛白的抓痕,抽噎吼道:“杀了你!我会开心!”

孩子气的恶言,顾曳洲没有计较,常年健身的胳膊肌肉遒劲,钳制着她,轻易就能化解反抗,拭泪的动作包容又强势,口吻沉着:“看看这个,好吗。”

厚厚的一叠a4纸,全是手写字,笔迹苍劲,谢行莺想夺过来,一口气全扬了,不料被看穿恶作剧。

顾曳洲扼住她腕骨,脸上多了严肃:“你知道玩闹也要有个限度。”

“啊啊好痛......”长硬的指节收紧,娇贵的皮肉瞬间多了肿痕,谢行莺呼着气,呜呜喊痛。

哭完不算,又扭头重哼,耍足了无赖劲,只留下肉嘟嘟的侧脸,神似蜡笔小新,蛮不讲理道:“不知道,不要看,莺莺要离开!”

谢行莺当真是他见过最顽劣的熊孩子,吵得人头大,顾曳洲紧了紧牙根,一把将人抱到腿上。

“你干嘛!放开我!”谢行莺懵了片刻,紧接着哭嚷挣扎,不住抓挠困在身前的手,顾曳洲忍无可忍,扬起宽掌,在她乱扭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清脆响亮,臀肉打得哆嗦。

谢行莺吓得不敢动了,鼓着嘴嘤嘤抽泣。

顾曳洲满意低头,下颌碰了碰怀里的小脑袋,拿起a4纸,一张张翻阅。

前面是他详细的身份资料,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纸,示意她看,温声提醒:“或许有遗漏的地方,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什么都不想!”谢行莺挨了打,也做不出乖顺摸样,刚擦干净的雪白脸蛋又布满泪痕,顶嘴倒快,龇牙咧嘴,恨不得咬断他的手。

可当微凉的指节真的滑过她颈脖时,谢行莺又僵住了,喉咙呜咽,忍泪抿紧了嘴巴,俨然一个色厉内荏的小哭包。

顾曳洲勾唇,浅声嗤笑,继续翻阅下一张,后面则多是他名下的股权房产等等,亲笔书写,毫无隐瞒。

这份资料连集团高层都不可能见到,此刻就在谢行莺面前。

这是顾曳洲想到最好的补偿方式。

“我说过,我会负责,”承诺掷地有声,再次在她耳边响起,顾曳洲略一弯腰,将这叠纸重新交给谢行莺,贴得极近,足以感受呼吸的温度。

“现在,你可以从中拿走你想要的东西。”

谢行莺发懵盯着纸张,瞪圆了眼,心跳怦怦,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来都是补偿吗。

她脑海纠缠起两道声音,一道趾高气昂,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