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挣扎。
所以,她是在怕他,在怕他江闻。
她怕他,她居然怕他。
这两句话像是被人强行放入他大脑内部的,让他身体下意识无比排斥,要将这个想法逐出大脑。
却不受控地死命环绕,夹着钮书瑞小到一吹就散的哽咽声,在他脑内无限回荡。
江闻握着拳头,不再出声,只剩下那粗沉的野兽喘息,一声连着一声。
他看着钮书瑞,看她垂悬在半空中的头发,看她发红的耳朵,看她缩成一团的身子,看她哭到一同发力的脚趾。
就这样一直看到钮书瑞终于好了些许,双手动了动,似是在擦着眼泪,然后迟缓地握着轮椅扶手,一点一点勉强坐起。
却仍驼着背,像是哭到没力了。
面容也不愿朝向他,仍朝着镜子的方向,低着头颅,耳边的发丝全都掉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颊,江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在盯着地面,颓丧又虚无。
江闻最后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稍稍动了动嘴角,调整自己咬到僵硬的面部肌肉。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定是一脸阴沉。
就这么贸然走过去,一定会吓到钮书瑞。
所以他在原地多站了整整一分钟,才放轻脚步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