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依旧没有动摇,“我住在宫中总是会招人话柄的,而且和硕王府是我和你母妃结发的地方,也是你出生的地方,里面有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回忆,父王老了,只想在回到那里枕梦而眠,度过余生。”
“父王不老,看上去别人还以为你是孩儿的兄弟呢!而且,王府有的只是过去,往后的回忆有孩儿和你一起创造。”东丹九重把脸贴着东丹眬的手,仰头看着他。
从东丹九重的眼睛深处,东丹咙看见了一种太过深情的光芒,他感觉到自己的预感似乎成真了,咬一咬牙,狠着心肠说:
“你未来的回忆应该和你的皇后一起创造。”
东丹九重静默半晌后,说:
“父王若离宫,孩儿就不能侍候你了。”
“宫里的奴才这么多,你随便找几个侍候我就行了。”
“由别人照顾父王,孩儿不放心。”
“那就叫莲儿随我出宫吧,她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她之前侍候过我,你应该可以放心。”
“父王……”
看着东丹九重脸上像个孩子一样的恳求神色以及拖得长长的尾音,东丹咙只能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东丹九重不是呆子,对东丹咙忽然急离宫的理由早已了然了七、八分,也不敢再说下去,沉默片刻便抿唇转身离去。
当看见东丹九重大步从干清宫中出来时,庄青就隐隐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走到南书房,东丹九重挥手摒退左右,只留庄青侍候,坐到案后打开奏折一本本开始朱批;庄青偷偷的抬头看着他,见他脸上的神色是那么地平静专注,还以为刚才的想法只是自己一时多心。
默默无语之间,只有沾着朱砂的笔尖在纸上磨擦,发出细细的声音。
忽然,东丹九重拿笔的手不知怎的一抖,笔尖就在奏折上划出一道斜斜红痕,脸色倏沉,把手上的狼毫使劲掷开,笔在石砖上滚动,不断发出啪啪的响声。
庄青被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单膝跪下。
“皇上息怒!”
瞬间,东丹九重已经冷静下来,神色温和的对庄青摆摆手。
“小青,朕没有生气,更不关你的事,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