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明的太阳穴像是要涨裂似的隐隐作痛,绞拧着眉头从岳洋手里接过碗筷。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撒了蒸肉末、榨菜和花生碎,味道很淡,标准的宿醉后食品:“谢谢。”
岳洋也端着面坐在沙发上:“你昨天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没喝多少。”路子明捧着碗喝汤,“就喝了几杯叫什么tomorrow的调酒。”他转头看一眼笑出声的岳洋,“有什么好笑的?”
“你喝的是迷奸专用酒,”岳洋说,“一杯下去睁开眼就是第二天了,所以才叫tomorrow。”
“咳!咳咳咳咳……”路子明面条吸到一半呛住,沙哑着喉咙问他,“我看起来像被上的那种人吗?”
“不一样的人眼光也不一样。”岳洋似是而非地敷衍他,仍是忍俊不禁,“你酒量不错啊,喝了不止一杯还能走直线回来。”
“不错个屁,我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其实路子明昨晚除了当街吐得一塌糊涂之外没有表现出任何醉酒的迹象,甚至还临时搭讪从陌生人那里借了面巾纸擦嘴。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他突然变得多话,凭空说起经营采石场时上下打理疏通关系的事,逻辑通顺地絮叨了一路。如果这也算大醉,那路子明真的是醉得太文明太谨慎了。
酒后失忆不过是他失态的借口。
岳洋并没有说破,喝了那么多烈酒,酒量再好也会有多多少少的失控。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并不值得追究,岳洋不会蠢到去问路子明至今为止的两个吻是不是出于喜欢,路子明根本就是需要一个女朋友,来承接他无处安放的温柔体贴。
岳洋洗完碗筷,煎好牛肉条和鸡蛋,把汉堡面包放进微波炉加热,回到卧室捏着许文凯的鼻子叫他起床。
“九点了,你得去参加社团活动。”
“我不想去啊啊啊啊啊啊……”许文凯嚎叫着被拖起来,“唉,大过节的。”
“圣诞快乐。”岳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做了汉堡,快起来吧。”
许文凯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趴在饭桌上盯着岳洋看:“路大哥呢?”
“出门了。”
“去哪了?”
“不知道。”岳洋笑了,“你还真是挺喜欢他的。”
许文凯被满嘴的食物噎住,又不敢出声,默默拿过牛奶像服毒一样把堵在喉咙里的汉堡压下去:“我没……”他想了半天措辞,小心翼翼地澄清,“没移情别恋。”
“我说的喜欢就是普通的喜欢,没说你移情别恋。”岳洋顺手挑一下他的下巴,“别这么敏感。”
“嗯。”
许文凯的确喜欢路子明,因为他那么喜欢笑,而且笑得那么真心。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喜欢他,当然,除了那个叫李遒的王八蛋。
他正胡思乱想,一辆公交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边掠过。许文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拔足狂追,奔到最后一百米狂喊“等一下还有人”,无奈声音不够高速度不够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座驾开远。
许文凯狼狈不堪,沮丧地盼着下一辆公交,整个人都快被风吹透了还站在原地,只好掏出钱包看能不能凑足打车的钱。
他如此专注地抠着零钱,岳洋不得不反复鸣笛吸引他的注意力:“上车,我送你。”
许文凯抓着从各个兜里搜出来的一毛五毛一块五块愣了一下,钻进车里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等到车?”
“碰巧路过。”岳洋本打算徒步去健身房,远远看见许文凯还在等车,这才折回家开车出来送他,“既然等不到车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去我们学校。”许文凯老实地说,“而且我还能打车。”
“打车?”岳洋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