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重拍了下杨如晤的手臂:“起来,叔父不怪你。”

杨如晤低着头,几片雪花落进他后颈处,冰的背脊酸麻,也就在这时,他的镜片上好像掉下一颗晶莹饱满的液体。

“天冷了,好好照顾自己,”贺成栋扶他起来,温声交代,“也要好好照顾宣赢。”

杨如晤没去看贺成栋的目光,保持着垂头的姿势,退出欢喜园。

一路步行到玲珑阁楼下,杨如晤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在行李箱上颤抖地点燃一支烟。

烟雾与雪花融合在一起,又徐徐落在地下,彷佛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程愿说的没错,杨如晤从不后悔,是对是错,他全认。

宣赢是他的现实,亦是他的理想,他要把宣赢永远抓在手里,谁来都不换。

杨如晤在雪地了抽了几支烟,又在原地坐了半天,待烟味散尽,在楼下商店买支巧克力甜筒,上楼回家。

然而打开门的一瞬间,便先看到了玄关处散落着几盒包装精美的保健品,每个盒子边角处均有雪污的痕迹。

“杨先生回来了。”钟姐的声音。

杨如晤步入客厅,看清钟姐手里的东西时瞳孔霎时一缩:“他怎么了?”

“嗯?”钟姐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手里的医药箱才收拾到一半,她神色一怔,随即顺其自然地哦了一声,解释道,“没事,宣赢去了趟超市,回来不下心摔了一跤,手指跟手腕都被蹭破了。”

杨如晤看看四周:“他人呢?”

钟姐指指卧室方向,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杨如晤掠过她,直接向卧室走了。

室内的灯光温润轻柔,浴室里传来水声,杨如晤一言不发地推开门,宣赢被吓了一跳,他举着受伤的右手,胡乱擦下脸上的水:“靠,你吓死我了。”

浴室内热气带着馨香扑面而来,杨如晤打量着他的神色,竟然发现自己瞧不出宣赢此时的心情。

“你买那些东西做什么?”杨如晤靠在门口问。

宣赢转过身,口吻如常:“我自己补补啊。”

记得网上有人常说,热水对身体很好,宣赢原先无法认同,此时也不得不承认,热水确实很好。

它可以带走一些东西,譬如身体上的疲累,譬如眼睛里的红肿,很正常,水进到了眼睛里,被烫的。

一些温热的液体在被水流带走,脸上了无痕迹,宣赢看似沉浸地冲洗自己,然而在杨如晤踏入浴室的瞬间,他身体就僵硬了起来。

杨如晤步伐未停,走到花洒下,任由衬衣被水流浇湿,他抓住宣赢高举的右手,灼热的身躯紧贴在宣赢后背:“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