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根,守在这。

即使她的女儿不折手段,毕生所愿都是为了从那飞出去做枝头上的凤凰。

她仍然选择老死在那。

钟家很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厅古老的挂钟多年未上发条,里面的机械齿轮或许早已生锈,但他们似乎仍在幻觉中听见那紧迫却始终规律的钟摆晃动声。

攀登着向上的旋转楼梯时,就像在时间里不断穿梭,他们搜了一层又一层的楼。

终于在最高的阁楼里找到了被封存已久的遗物,还有老人留下来的东西。

林林总总,都是一些求神拜佛的东西。

腕粗的招财金香,垒成团的黄符纸,一刀刀捆好的金纸连带着一些厚实的老黄氏日历,通通被包着在一张红布里。

甘倩嘀咕了一句“装神弄鬼”,她翻了翻,还翻出一些简陋的在红布上印了字的锦旗,翻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惊蛰打小人,求神保平安。”

“四柱八字、占卜问事、手相面相、解梦解周公……揾紧钟婆。”

找钟婆就对了。

专业对口了,苏云肯定道,“在惊蛰这天借煞气,找人替自己打小人,是这里临海地区的传统习俗。”她说,“那个阿嬷不是普通人,她是当地的神婆。”

“至少年轻时她靠此为生。”

甘倩,“算命的?”

苏云,“差不多。”

王信,“怪不得这家人全家上下都古古怪怪,原来从根就开始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