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那这些都是骗人用的东西?”

苏云有些不认同,“在副本里,她这个神婆肯定是真非假,她女儿拿自己腹中胎儿养小鬼这事,说不定都是从她这学来的。”

她说,“这个钟婆要是没真本事,也不会收我们做学徒,想让我们去将乩鬼这个祸端给收了。”

甘倩吐槽道,“她有这个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收,让我们来又一点提示都不给,这副本谁能过的去?”

苏云在心底都忍不住认同,若是没有尤先生在,光是最开始的扶乩,乩鬼选人作乩童时他们就会折损一人。

在404甘倩被鬼上身时,她可能就命不久矣了,更别说还能从太平公墓那座山上逃出来,没做成饿死鬼口中的亡魂。

但苏云又很清楚地认知道,如果没有尤黎在他们其中,对方根本不可能对他们出手相救。

上次在皮影戏里她见到这个少年时还没察觉出异常,这次又在副本匹配上,才忽觉真是走了大运。

苏云看出去一眼,发现尤黎仍蹲在地上翻着旧物,尤先生正半蹲在他身旁,不管他们怎么言语,都没分给他们半眼。

直到那个少年转过脸来叫他们,“你们看。”

他背后的男人才站起身,也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又收回这一眼,先扶尤黎起身。

尤黎将手中厚厚几叠老黄历递过去,“上面记了一些东西。”

老黄历中的每一页都会用朱砂笔稀稀落落圈着今日的忌讳,每页都会记上一些小字。

大多都是今日的占卜经历,有关钟家人钟家事的反而稀少,更像是拿这些老黄历当作了日记来写。

上面的字迹小,还用了很多地方语和繁体,很难叫人看懂,好在苏云能辨认出几分,她一目十行,翻页翻得飞快。

只在和钟家事有关的时候才停下,给他们翻译后念出,很快,她停下来。

“乖女儿话外出打工,一年冇见了,今日传信我好快就会翻,唔知佢在外食咗未。”

女儿说她外出打工,一年没见了,今天写信给我很快就会回来,不知道她在外有没吃饱饭。

九月十三,乖女儿瘦好多。

十月廿七,唔知系我睇错,佢面中有阴,有小鬼缠身之嫌……

苏云拧眉,“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她面中有阴气,像有小鬼缠身,我逼她喝了符水,她又说我是个老迷信。”

她又翻了几十页,“又走了,我留她吃完饭再赶巴士,她说她急着要去赚大钱,只好看她离开,求神保佑。”

下一年,苏云翻开新一本黄历。

二月立春,我睇到报,钟氏开业剪彩,问信乖女,系未佢。

三月初二,翻我系。

“我看到报上刊登钟氏开业剪彩的照相,写信问女儿,上面的人是不是她。”

“她回我是。”

苏云说,“年底,她说她终于赚到大钱,飞黄腾达,要把我接出破落屋,去过好日子。”

她又翻出下一年的黄历,“很久没见她,只能每日买报纸,阿妈看你相中一日比一日发黑,只求你平安。”

“又是年底,她开了四轮车,接我去了新界,山上的自建房很大,她要我住下,我心底发慌,和她说不愿。”

“冬至,我拗不过她,还是住下。”

新一年,一月一日。

苏云,“我们在新家照了相,很大一张全家福,她说没人能再欺我们母女,我却总觉得她有事瞒我。”

“除夕夜我一个人回到公屋里,同女儿吵了架,我问她这些钱到底是从哪来的,我教她不要用来路不明的财,会遭报应。”

“乖女不听我说,只让我别再迷信,不肯喝我烧的符水,我心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