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宋聆舟被幽禁在王府中,左等右等等不来消息,她以为盛昌帝是在耗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人会突然病危。

宋聆舟沉声道:“什么都不做,等。”

“外头不知乱成了何等模样,咱们就只、干坐着等吗?”裴千澜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打颤。

盛昌帝病危,裴皇后和宋斯年不知是何境地,裴千澜怎可能不慌?

宋聆舟安抚她,“莫要太过担忧,皇后娘娘背靠承恩侯府,即便皇上倒下,她也能稳住前朝后宫。朝堂局势安稳多年,眼下只要我不生乱,便乱不起来。”

闻此言,裴千澜的心境慢慢平和下来。

宋聆舟说的没错,皇姑母稳坐后位多年,又背靠承恩侯府,有绝对的实力护好斯年。

盛昌帝突然倒下,唯一的乱数反而是他宋聆舟。

过了两日,楚嬷嬷又传来消息。

盛昌帝是十日前倒下的,现今前朝后宫还不知盛昌帝的身体状况,罢朝多日,除了个别臣子闹着要面见盛昌帝,前朝后宫暂时无大事发生。

这日入夜后,花阳居紧闭多日的大门被打开了。

看清来人,裴千澜小跑着扑过去,有千言万语想问、想说,可声音卡在喉咙口半个字都吐不出。

来的不是旁人,而是裴皇后,她压下泪意,询问宋聆舟,“本宫能与澜儿单独说说话吗?”

宋聆舟恭敬行晚辈礼,“皇伯母请便。”

进了屋门后,裴皇后拉着裴千澜去了内室,宋聆舟则在外间等候。

借着烛光,裴皇后拉着裴千澜上下仔细打量,“身子好全了吗?此次遇险可有哪里被伤着?”

裴千澜含着眼泪点头,“早好了,我好端端的,哪里都没被伤着。”

裴皇后气恼拍了她一巴掌,“姑母得知你先是中毒,后又遇险,魂儿都要吓没了。都当妈的人了,怎还让人如此不省心。”

“是我害得姑母担惊受怕……对于我的抉择,姑母很失望吧?”裴千澜愧疚到不敢抬眼。

她选择回去搭救宋聆舟,等同于放弃了裴皇后和宋斯年。

裴皇后叹息一声,“不用觉得愧疚,人活在世,总有这般那般的不得已。姑母了解澜儿你的为人,也尊重你的选择。”

“谢姑母体谅。”裴千澜压制着的眼泪再止不住,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她擦了把眼泪,问出心中最挂念之人,“斯年还好吗?”

“放心吧,小东西能吃能造,好的很。”

裴皇后从袖管中掏出一页写满字的纸,无声指了指外间,才将纸递给裴千澜。

裴千澜瞬间明了,她是不想纸上的内容被宋聆舟知晓。

母女二人说着话,裴千澜一目三行,将纸上内容匆匆看完,后苦笑着看向裴皇后,“没必要瞒着宋聆舟,皇上病危之事,他早便知晓了。”

纸上写了盛昌帝病重,以及前朝后宫的大致局势,一切与宋聆舟推断的大差不差。

盛昌帝病重,大越乱不起来,唯一的变数只有宋聆舟。

惊讶过后,裴皇后用唇语问裴千澜,“你信宋聆舟吗?”

裴千澜没有立即点头,但思量一番后,还是给了裴皇后肯定的答复,“信,我愿意信他。”

时至今日,裴千澜仍无法做到全心全意的深信任何人。

宋聆舟为了她,愿意舍出十万兵马,得知她遇险,愿意冒险北上寻人。

若非心中有她,凭借宋聆中的能耐,迟早能将整个大越收入囊中,没必要陪她经历这遭曲折。

所以,她选择豁出去,再信宋聆舟一回。

裴皇后不好在宫外过多逗留,只待了一小会儿便离去了。

确认盛昌帝病危,裴千澜悬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