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心落入了实处,却又觉空落落的。
多年的疼宠,事无巨细的关怀,却又为了守住宋家皇权对她下重手。
裴千澜从未对一个人的感情如此复杂过,既敬畏又眷恋。
若盛昌帝好端端的,兴许她对其的敬畏更多些,生不出多少眷恋,可如今得知人已病危,反而生出了浓重的不舍。
躺回床榻上,裴千澜满脑子都是盛昌帝的笑脸,如何挥都挥之不去。
她很想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些,只记一个人的恶,不要去想他的好,奈何做不到。
宋聆舟将她圈入怀中,柔声安抚道:“睡吧,莫要思虑太多。”
“睡不着,你帮我念话本子。”
“好。”
宋聆舟起身,取过话本子和夜明珠,语气轻缓的念了起来。
在金陵时,宋聆舟也是这般帮裴千澜念话本子,念上一会儿,裴千澜一准睡着,可眼下却不灵了。
一本书念完,宋聆舟的嗓子已微微嘶哑,裴千澜仍没有半分困意。
“宋聆舟,你会否觉得我这个人既要又要,太矛盾了。”
盛昌帝倒下,他们的大麻烦不攻而破,可她内心深处又舍不得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父爱。
“是非黑白,不能只看表面,得用心去辨别,用脑子去梳理。”宋聆舟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