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一直守着，一守顾柳依的?命，二守邪祟现?身。

每日顾云洛会来静坐两个时辰，也守人，只是不知道她守的?是谁。

直到将要抵达长生郡前，顾柳依才悠悠转醒。

林暮晴最先发?现?她清醒了，要为她把脉。顾柳依怔愣了许久，才从被褥里伸出手，她虚弱地询问：“怎是天师来把脉？大夫呢？”

“死了。”林暮晴也不怕冲撞了病人，直言不讳。

顾柳依眼?神恍惚了一下，反问：“死了？怎么死的?？”

“中了蛇毒。”

顾柳依的?脉搏陡然?间变得混乱，林暮晴瞧了她一眼?，道：“不必担忧，船上撒了雄黄，贴了符纸，伤你不得。”

顾柳依终是平复下来?，掩了声不再说?话，她身子还虚弱，又躺了半个时辰，才支起?身子，和前来?探望的?顾夫人和顾云洛闲聊了两?句。

客船靠岸，码头上早有顾府的?家丁在等候，三四辆金丝楠乌木马车，身材高大的?上等骏马为首，外加带刀的?护卫一字排开，好大阵仗。

林暮晴下船时吓了一跳，顾家的?人却好似见惯了这般场景，舟车劳顿又惊吓过度的?顾夫人只想早些回府，坐上了为首的?马车。

顾柳依在翠青的?搀扶下进了第二辆车，林暮晴左右思量了一阵，也跟着顾柳依钻了进了车子。

顾云洛原本已经踩上最后一辆马车的?车沿，望见林暮晴与顾柳依同乘，她便收回脚，改了道，一同进入了第二辆马车。

好在车身颇为宽敞，容纳几人不成问题。

车内铺设柔软的?绒毯，后有宽阔的?卧榻，窗牖两?旁的?绉纱已经放下，遮了光，瞧不见街道的?光景。

顾柳依斜倚在榻上，笑林暮晴：“天师这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我是有事相问。”

顾柳依见她神色严肃，预感相谈之事不简单，便屏退了翠青和素月，让她们到后方的?马车清点行李去?了。

顾云洛却像读不懂暗示一般，仍端坐在马车一侧。

顾柳依只好出言：“姐姐……”

林暮晴瞥了端坐的?顾云洛一眼?，终是开了口：“她没事，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