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暂救了她,李兆廷起来,走到门前。折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瓷瓶和纱布。素珍正要接过他手中瓶子,他突然伸手一点,素珍顿时跌回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你为何点我穴?”她胆颤心惊,李兆廷却没有答话,把瓶子放一旁,将方才跌在盆中的布巾再次绞了,而后替她擦起脸来,接着又拭了拭脖颈,最后拿起她双手,放到自己膝上,擦了两遍。他擦得仔细,而小心,怕弄疼她。

“你小时候像个野猴子,遇到我不肯陪你的日子,总爱带着冷血和红绡出门撒野,有时回来一身泥尘,就缠住我替你洗脸。我那时侯觉得你这人真讨厌。但是,那天你被连玉杖打的时候,我恨你害了阿萝,但我跪在那儿,却还是想,将来有朝一日,我定会把他也活活杖毙,就像他对你做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倒了些药,替她煨到各处小伤口上。

素珍咬着唇,竟不知如何答话,直

到她放了他,她便赶紧走了,出门前,却听到他淡淡说道:“今晚,朕还是翻你的牌子。”

这一次,他用“朕”。

、511 宠爱(二)

素珍回到偏殿的时候,浑身还在发颤,她不知李兆廷为何出尔反尔,但她也不可能提醒他君无戏言,他是皇帝,是老大,一切都他说了算嵬。

难不成这次换作把他擒为人质才行?

可这根本行不通。这宫中都是他的人,没有帮手,她自己如何制服他?

他武功可一点也不低,智谋也只在她之上。

哪怕,她真能如有神助般把他擒住,带着人,这追兵过来,永无宁日,中途把人杀了,结果也一样。

她头疼地伸手把脸捂住,坐在凳上,宛如入定鬻。

惟今,只能先假装葵水,虽然这借口假得不能再假,再不济就把自己弄伤,这宫中美人之多,他对一个毫无美感的伤患还能产生任何不成?

“淑妃娘娘。”正沉思之际,屋外意外地传来司岚风的声音。

她不觉一愣,把门打开,司岚风一揖笑道:“皇上吩咐,把这些贴心的奴才给你带回来。还说,无情一再这般搭眼弄线,在宫中影响不好,但这次看你面上,就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

司岚风走的时候,素珍尚还在怔忡,司岚风有些自讨没趣,耸耸肩悻悻离去。小陆子却是高兴异常,郭司珍脸有愧色,素珍半开玩笑说过后自己若再次蒙难,姑姑还是明哲保身便好,这才是对的。眼看她不似说笑,郭司珍更是愧疚,她把素珍拉到一旁,低声相问她可已想到方法应对。

和小陆子不同,郭司珍是知道“事情”原委的。素珍摇头,并告诉她,李兆廷今晚回来。郭司珍震骇当场,嘱她无论如何以信期之法先搪塞过去,又授计把皇帝灌醉,以此将第一次蒙混过去。

素珍只觉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凝结起来一般,没有一处是暖的若她还想不出法子出宫,郭司珍提议的她便不得不考虑

“珍主子,皇上已经死了,你一定要为自己打算。”临走前,郭司珍语重心长的再次低声叮嘱她。

这个皇上说的自然并非李兆廷。她把小陆子和陈娇也带上,好让素珍静思。

陈娇却有些迟疑地望着素珍,素珍忖她有话要说,把她留了下来。

陈娇看郭陆二人都出去了,方才压低声音问道:“娘娘,权相问,问你和皇上有没有”

她脸上微红,期期艾艾,素珍却还是明白她在问什么,这个皇上问的也不是李兆廷。

她想了想,附嘴到陈娇耳边,“告诉权相,我确实是连玉的妻子,我们成亲了,无论名分,还是身心。”

陈娇脸上是一片惊愕之色,但她到底机灵,随即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会如实禀报。相爷方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