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一直压着这些非议,保护姜婉祯,不让她听到伤心落泪。

顾遇安任由他摇晃,忽然冷笑出声。

灵堂里的烛火在穿堂风里剧烈摇晃,将顾遇安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

他死死攥住顾知州的手腕,骨节发白,声音里裹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你跟那个徐莜莜在小洋楼里厮混的时候,可有想过她?"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猛地甩开兄长的手,指节重重叩在棺椁上,"现在倒来问我为什么?大哥,你摸着良心说你到底爱不爱嫂嫂?"

顾知州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供桌,震得长明灯险些倾倒。

檀香灰簌簌落在他肩头,像一层未化的霜。

"母亲有一次叫她去房里,"顾遇安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压抑的悲怆,"说她这些年无所出,就是你不想让她有孩子。"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却满是苦涩,"你知道当她跪在佛堂里,对着送子观音磕得额头流血时,心里有多绝望吗?"

话音落下,灵堂陷入死寂。

顾遇安深深看了眼棺中沉睡的姜婉祯,转身时袍角扫过满地纸钱,扬起一片惨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