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小心了,毕竟谁都知道,东宫三年来只有我一个侍妾,夜夜承.欢。”
被戳中肺管似的恼怒,谢娉婷“啪”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随后,将一件金线牡丹嫁衣扔在她脸上。
“把这件嫁衣熨平,若是弄坏一丝一毫,仔细你的皮!”
卿姝沉默地拾起嫁衣,可指尖刚触到衣料,谢娉婷突然尖叫一声:
“你做什么!”
嗤啦一声,精美的嫁衣在谢娉婷自己手中裂开一道长口子。
这时候,裴临川走了进来,皱起眉问:
“怎么回事?”
谢娉婷委屈地眨眼,眼泪簌簌而落,梨花带雨:
“临川哥哥,这贱婢嫉妒我们的婚事,竟然动手毁了我的嫁衣。
这是你为我选定的规格样式,请宫里最巧手的绣娘缝制的......”
裴临川抚掉谢娉婷眼下的泪珠,寒声质问:“是你做的?”
卿姝跪伏在地,声音平静:
“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逾矩,更不敢坏了殿下与太子妃的喜事,请殿下明察。”
裴临川目光一凝,对这回复隐隐有些不满,正要开口,两个侍女突然跪下:
“奴婢亲眼看见是卿姝撕碎了太子妃娘娘的嫁衣!”
“她还说太子妃娘娘就该死在蛇毒上,不配用她的心头血来救,更不配嫁给太子殿下,妄想她才是未来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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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川听完面染寒霜,向前猛地给了卿姝一巴掌。
他常年习武,男人力度打得卿姝半边脸没了知觉,痛辣难忍,立刻红肿起来。
“你不过一个床上承.欢的玩意儿,你也配侮辱娉婷!给孤跪下认错!”
他一把按住卿姝,如同之前叫她给寝殿里六十四张谢娉婷的画像磕头一般,捏住后颈不住朝谢娉婷磕头。
每磕一个头,他都要斥骂一句“贱婢”“奴才”“ji子”......
每一句,卿姝心里的恨都破根蔓延、燎原之势,往昔恋慕与回忆如泡影破碎。
直到一百个响头磕完,谢娉婷才满意娇笑:
“多谢临川哥哥为我出气。”
裴临川猛地将卿姝推倒在地,随后将撕.裂的嫁衣盖在她血肉模糊的额头,冷声警告:
“天亮前缝好,但凡少一针,就多剜一碗心头血来换!”
卿姝恨着眼看他,像是北漠草原记住敌人的鹰,终有一日会报复回来的怨毒。
裴临川却像是忍受不了这般冷刺的眼光,躲避似地转身进房。
心里暗想,难道她真是被冤枉了不成?
可怎么可能呢,谢娉婷冰清玉洁,更不屑于去栽赃陷害一个奴婢侍妾。
裴临川走后,谢娉婷一步一步走近卿姝,得意轻笑:
“看到了吧?无论我做什么,临川哥哥都只会站在我这边,你这个低贱的女人,还是趁早死心吧。”
“听说你还曾经不要脸地爬过临川哥哥的床?
但他就连碰你,也只是因为将你认成了我。
那你今晚就好好听一听,他对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卿姝抬头冷笑,嘲弄地看向她。
分明直挺挺跪在地上,却看不出一丝奴颜婢骨的谄媚、卑微:
“想不到太子妃,也学青.楼花娘对房内之术颇有研究,靠这个来跟人比较争宠。
“还是说,你只能靠这个留住心爱的男人?”
谢娉婷却难得地没生气,像预谋着好戏,笑道:
“我不与你这贱人置气,只是你,苦练了三年的房内之术,也永远不会换来临川哥哥的一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