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叶季萌整个人都柔软起来。

他认命似的叹一口气，将人搂得更紧，手抚摸上少年短硬的发茬，一下一下顺着毛“我会帮你的，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找我。”

余南侧过头来，亲亲叶季萌唇角，“我想和哥哥一起住。”

那个家他实在不想回去了。

反正不管他挺身而出站在自己妈妈面前几次，不管他现在已经成年，有力气，能把那个男人揍到再也逞不了威风。每一次剑拔弩张想动手的时候，他的妈妈都会挡在爸爸面前，跪在地上，求他，要他服软。那样懦弱的妈妈，自甘躺平在泥沼旋涡，他看着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那就不看了吧，再拉她，自己也要陷进去了。

叶季萌正在给他转钱，听到他这么说，手指一顿，“滨江区那里？也行，反正离你学校近。”

余南又抱着他蹭，后知后觉脸有些疼，轻嘶。

叶季萌不给他抱了，从他怀里退出来，捏着他下巴仔细看他的脸，拇指轻轻揉了揉那片红肿，“你这张脸但凡破相了，我就没兴趣接着包养你了。”

余南弯着腰方便他动作，听叶季萌这么讲，眼里居然飞速凝上一片水汽。

“不是......”叶季萌慌了，“你怎么还要哭？有什么好哭的？”

余南低低道：“我乖的，养着吧。”

叶季萌无语，凑过去狠狠碰了下他的唇，打开隔间走出去。

“快给你妈妈买药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余南买好药递给妈妈，叮嘱：“医生说高血压的药不能随意停，你记着点，按时吃药。”

余南妈妈提着袋子，翻着药。药盒之间压着一张纸，那是被余南随手丢进去的缴费单，她拿起来看了眼金额，一个月疗程的药还是很贵的，她想起身上只有十五块的菜钱，还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才有钱，皱眉，忍不住埋怨：“你偷偷藏钱了？”

“刚才那位朋友借我的钱。”

“你看你，闹什么嘛，让人家看笑话。”

余南有些恳求地问她：“真的不离婚吗？”

“家里没个男人怎么行。”她几乎是习惯了，马上脱口而出这句话，“我一个女人家，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养你和蓓蓓？”

余蓓蓓是余南的亲妹妹。

“为什么不行？他只会拿钱去赌，带回来一分钱过吗？家里有点积蓄就被他拿走，你没了那个男人，只会比现在更好过。”

他蹲下身，趴在妈妈膝上，哀求：“妈妈，我也是男人，我也能照顾好你和妹妹。”

“说什么傻话，我离婚了要叫别人戳嵴梁骨，你还在是学生，老实把书读好比什么都强。”

看到周围的人又再一次向这边看过来了，余南妈妈伸手将余南拉起来，无形之中再一次拒绝了儿子的靠近。她看着手里的缴费单，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朋友借你的钱，应该不急着还吧？”

余南摇头，别说他现在没兼职还不起，就算能还上，叶季萌也不会收的，还会惹他生气。

他妈妈真情实意地有了点笑意，“我记得你还有笔工资吧，就那个拍写真的那家，别忘了转过来。你爸才带走家里的钱，就给我留了十几块买菜，你妹妹还在长身体，还是要做点肉给她吃。”

所以说......刚才不还叫自己“老实读书”、还说自己“还在是学生”吗？

明明她只认钱，却总要说些漂亮的话，怕别人说她苛待子女，将选无可选的选择推给孩子，她就能没有负担，一副尽职尽力的样子指责：是你自己要这么去做的。

余南垂下手，眸里的光破碎。

“没有工资了。”迎着妈妈诧异的目光，他说，“谷总监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