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要走,又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周权最晚八点也跑完了,现在都快九点了才准备回去,也是因为天冷起不来吗?

周权这么多天连白越文的头发都摸不着,发消息也收不到回复,一身精力无处发泄,晨跑和夜跑的时间都翻倍了。今天好不容易才碰到白越文一次,自然不愿意就让人这样走了,脱口而出:“宝贝你等我……”

白越文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转回头看他。

周权看到白越文这样的表情,嫉妒难受又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一般道:“我不可以叫吗?”

白越文背着画板直接转身走了,周权又追上几步,白越文冷淡地说,“我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

他还没说完,周权气势就一下矮了下去。“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你别上去了,跑一趟挺麻烦的,穿我这件,我先帮你拿着东西。”

周权走在白越文身侧,见白越文没理他继续往电梯口走,自己也一路跟着走去。“你要去写生吗?我可以陪你去,帮你拎东西。”

白越文按电梯的手指停了停,开始纠结到底先是上去穿件外套还是带上这个送上门来的拎包的直接去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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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文放在地下停车场的是一辆迈巴赫,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周权拿这玩意开赛车,还好周权没蠢到这个地步,一路按着白越文手机的导航开到了一个偏僻的植物园。

“这地方这么偏,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周权说着,发现坐在副驾驶盖着自己外套的白越文闭着眼,声音低了下来。

白越文睁开眼,含糊地说,“没事,醒了。”

他坐车太久容易晕车,睡过去会好受一些。

周权帮他解开安全带,几下把人裹进自己外套里,活像笨手笨脚的小孩子给什么洋娃娃穿衣服。白越文直到周权开始给自己解安全带才反应过来,伸手挠人都晚了。

白越文不高兴地说,“温室里面又不冷,我不要穿你衣服。”

周权把车门一开,冷气扑面而来。

从停车点到植物园最深处的温室还有一段路是车开不进去的,白越文这下也看到了,但他还是没说话。

“还说没睡着,明明眼睛闭了一路,人都不清醒了。”周权好似感觉不到冷空气一般,神色不变地道,“你还要在车上睡?”

白越文又看看周权的短袖,在车里找了找,犹豫着说,“车后座有件外套。”

“你的我没法穿。”周权说完,下车把白越文放在后备箱里包了一层软布的画板和放在一边的包搬出来。

白越文没多想就说,“不是我的外套,你应该能穿。”

这下周权哪还能不知道外套是谁的,肯定不是唐贺的就是唐信的。

他立马就把外套拎过来穿上了。虽然唐贺的衣品不怎么样,但是今天他偏得穿这件衣服不可。穿件衣服算什么,他不仅要穿唐贺的衣服,还要把唐贺的老婆抢过来。虽然衣服也有可能是唐信的,不过问题不大,反正这俩人的老婆是同一个人。

周权身上那种求偶期雄性智人特有的虚荣心和攀比癖向来很强,白越文刚刚都担心他宁愿冻死也不穿唐贺的外套,这下见他穿得这么利索还有点惊讶。看在刚刚周权给自己当了一个多小时司机,现在还帮他拎东西的份上,白越文神色也没像之前那样冷淡,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白越文已经走出几步,自然没有发现车上的周权飞速扯下自己包上的拉链头,往驾驶座坐垫缝下卡进去。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拔下车钥匙,背上放在座位边的画板和包,下车锁好车之后几步追上白越文。

还好他动作够快,因为白越文没走两步就发现周权没跟上,回过头站在原地等他。